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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个团在火光中列阵,虽然只剩下两万五千余人,盔甲破旧,许多人的盔甲上仍留著乾涸的血痕,可当號角响起时,他们依旧以整齐的步伐踏出,喊声震盪山谷。
紧隨其后的是第二军团残部,
尼尔斯率队而来,三个满编团共计约一万人。
昔日溃散的阴影还未完全消退,但与第七军团並肩而行的这几日,他们重新挺直了脊背。
土兵的眼神依旧憔悴,却燃烧著烈焰般的坚决。
隨后,地方驻军、领主私兵与僱佣兵混编而成的八个团鱼贯而入。
旗帜杂乱,盔甲各异,呼喊声不够整齐,却在火光下显得密密麻麻,宛若黑潮。
他们的代表一一数名地方领主与守备军长官、僱佣兵团长一一共同上前,整齐地半跪行礼,齐声道:
“愿听阁下號令!”
这一幕让不少第七军团的老兵们暗暗挑眉。
有人低声嘀咕:“这些人真能顶得上用吗”
可他们仍紧握兵器,因为他们明白,此刻已不是嫌隙之时。
最后,是第四军团的援军。
三团精锐步入营地,阵列森然,长枪林立,盔甲反射火光,仿佛一堵铁壁。
副军团长卡维尔执剑而立,沉声道:“第四军团,三支步兵团,共一万人,奉统帅之令,悉数听候莱昂阁下號令。”
这一刻,近七万五千兵力尽数匯集於此。
火光照耀下,旌旗如林,宛若重生的巨兽。
军官们很快被召入主帐。
木桌上摊开的是破旧的地图,上面勾勒出王国中部的地形,其中包含了通往王都的道路。
莱昂的目光掠过地图,语气低沉:
“我先前派出的斥候已经传来消息,王都已被三大氏族合围。敌军兵力庞大,靠近王都的道路大多都被狼骑封锁。我们无法得知更详细的兵力分布,但可以確定一一王都已危在旦夕。”
帐內一片压抑的沉默。
尼尔斯开口:“若王都失陷,整个王国都会崩塌。我们別无选择。”
第四军团的副军团长卡维尔也沉声道:“如今能集结的力量几乎全在这里。若此役不成,王国甚至整个南大陆都再无抵抗之机。”
有人皱眉道:“可我们刚刚匯合,粮草与辐重尚未完全整顿,仓促北上,恐难长久。”
莱昂抬手,打断眾声议论,声音如铁:
“时间不在我们这边。王都能撑多久,无人能保证。我们必须立刻出征。”
他环视四周,语气沉沉:“从今日起,不论哪支军团,又或是地方兵、僱佣兵,皆统归一体。
这里不再有分属的旗帜,只有一个名字一一瓦伦西亚王国军。”
短暂的沉默后,尼尔斯猛地捶胸行礼,低吼:“第二军团,听令!”
卡维尔隨之拔剑,重重点地插在地上:“第四军团,誓隨!”
领主与僱佣兵团长们也齐声表態:“愿隨阁下而战!”
营帐中,压抑的空气终於化作誓言。
莱昂最后开口,语气简短却沉重:“明日全军誓师,整顿辐重,北上。”
火盆的光映照在他眼中,冷冽却炽烈。
战火將至。
翌日清晨,索恩丘陵的薄雾尚未散尽。
低沉的號角声在山谷间迴荡,一声接著一声,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口。
数以万计的士兵整齐列阵,旌旗在晨风中猎猎翻飞。
长枪林立,盾牌紧扣,骑兵战马喷吐著白雾,火枪与火炮摆放在阵列中央,黑洞洞的枪口在雾气中显得格外冰冷。
山谷仿佛化作了一座巨大的铁炉,凝聚著压抑的肃杀气息。
最前方,是第七军团的队伍。黑底金狮鷲的军旗在风中招展,旗手紧紧握住旗杆,手背青筋暴起。
其后是第二军团的残部。
他们的旗帜早已破烂不堪,如今重新换上新的布料,但上面的金色火焰图案依旧象徵著那段惨烈的歷史。
士兵们望著这面旗,眼中既有悲愴,也有重新燃起的决绝。
再往后,是第四军团的援军。
整齐的盔甲反射著晨光,战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