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族,他们早已驾船北上,扑向人类王都的门户,想来也斩获累累。
唯独碎颅氏族,被困在这片潮湿阴沉的林海里,几度强攻无功而返,反倒折损了最精锐的武士。
而他呢
他沃鲁塔尔,即使是在十三族首之中也是名列前茅的强者,魔下尚有一万多名勇士。按理应当驰骋千里,横扫人类的疆土,功勋直上诸部之首。
可如今,他却被困在这片阴湿的林海中,只能与一群缩在石墙后的虫子僵持消耗。
这份屈辱,比任何伤口都更深。
想到这里,他紧战斧,指节在粗糙的刃缘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胸腔里郁怒翻腾,仿佛要將骨肉撑裂。
“族首。”副首领低声开口,“战士们焦躁。他们渴望杀戮。”
“杀戮——.”沃鲁塔尔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如磨石,“他们很快就能如愿。”
他咬紧疗牙,冷笑一声。
“人类不会一直龟缩。石墙守不住他们的饥渴。只要他们踏入这片林子一一就是我们的猎物。”
话音未落,林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兽人斥候跪倒在地,嘶声喊道:
“族首!一一人类,出城了!”
短暂的寂静。
下一瞬,整个营地爆发出撕裂天地的咆哮。
斧刃重击盾面,铁器摩擦轰鸣,震得鸟兽四散。
沃鲁塔尔眼中燃烧般闪烁,伸手拔起巨斧,铁刃在火光下映出猩红的光。
终於。
狩猎的时刻到了。
晨雾沉沉,林海犹如一头庞大的野兽,正屏息凝神,等待著猎物靠近。
隨著斥候的那一声惊呼,寂静被打破,整个营地猛然间沸腾。
战士们齐齐起身,沉重的铁斧与巨槌在手中撞击,进发出轰鸣。那声音如雷霆滚过林间,惊得枝叶坠落。
篝火摇曳,火光映在他们狞的脸孔与獠牙上,每一张面孔都因兴奋而扭曲。
“人类出城了!”
消息像烈火点燃乾草,瞬间在整个营地炸开。
嘶吼、狂笑、咆哮接连响起,无数兽人高举兵刃,仿佛下一刻就要將整片森林掀翻。
一旁的副首领却没有因此激动,反而沉声问道:“族首,要不要先探明虚实这或许是人类的诡计。”
沃鲁塔尔的眼里却没有半点犹豫,只有灼热的贪慾,
“诡计”他低吼,声音沙哑如磨石,“他们若真敢出城,便是自己找死!”
他猛一挥手,声音如雷:“传令下去,各部酋长率兵隨我出击!要让这些人类明白,离开石头庇护,他们就是猎物!”
战士们发出震天的咆哮,巨斧与铁矛拍打盾面,声浪如雷滚过林海。
角號在雾中吹响,低沉而挣狞。
数千狼骑兵在营地边缘躁动不安,利齿森然的巨狼甩著口涎,兽骑们低吼著压抑不住狂躁他们渴望扑杀,他们嗅到了血腥。
清晨的林海,被这股声浪彻底撕裂。
沃鲁塔尔高举巨斧,指向北方,声音如同暴雷般炸开:
“杀出去!让人类的血,再次染红这片土地!”
无数兽人同时怒吼回应。
林海颤动,仿佛即將喷涌出一股无法阻挡的黑潮。
林雾翻滚,黑潮开始涌动。
號角的低鸣在林海之间震盪,回声仿佛巨兽的心跳。
各部的酋长们高举骨斧,带著属於自己部落的战士,呼啸著从营地奔出。
大的部落如洪流般涌动,数以千计的身影在雾气中连成一片;小的部落不过数百,却依旧嘶吼著,像一股股锋利的尖刺,嵌入这股黑潮。
铁器碰撞的轰鸣、巨斧与战锤击打盾面的节奏,把林间鸟兽驱散殆尽。
枝叶籟,雾气在震动中翻卷散开。
走在最前的,是一群沸血战士。
他们赤裸上身,獠牙,皮肤上的烙痕闪著暗红的光,眼睛里充血,仿佛能看穿迷雾。
他们是各部中最凶悍的刀锋,被祭司们选出,注入药草与血液的混合物,早就躁动不已。
在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的普通战士列阵而出,步伐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