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脚乱地上前,拖拽着将重伤者搬离。
那个大腿被木刺贯穿的挑水工痛苦呻吟着,鲜血在泥地上拖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这种伤势,夕族根本无力救治。
「暮色森林」的草药最多治疗些皮外伤,如此严重的穿刺伤,唯有朝族才有特效药。
但朝族,又怎会在意一个夕族的死活?
正当长老焦头烂额时,余光瞥见刚洗完衣服路过的夕安。
“夕安!过来!”
夕安立即弯腰低头,摆出恭顺的姿态:“长老。”
长老指了指受伤的挑水工:“从今日起,你不用洗衣服了。你接替他的工作,每日的肉食配额也会分你一份。”
“是,长老。”夕安的声音依然不变的平静。
长老满意地捋着胡子:“现在就去古井那边,其他人怎么做,你就跟着学。”
“是,长老。”
转身离去的瞬间,夕安眼底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芒。
计划,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等他今晚在去「暮光森林」一趟,看看能不能再吐点「黑水」来投毒试试……
当他来到古井时,他才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几个刚敷完草药的挑水工正瘫在井沿,见到新来的夕安,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他们面色潮红得不正常,在暮光中活像一群醉鬼,可眼神却空洞得吓人。
越靠近古井,空气中那股怪味就越发明显,不是酒气,倒像是陈年烟垢混着腐叶的浊臭。
“我是夕少。”为首的挑水工歪着头介绍,“这是夕收、夕早。”他说话时嘴角不自然地抽搐,像是面部肌肉不受控制。
“夕安。”他低头应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几人异常的状态。
夕少用僵硬的姿势比划着:“打水必须四人合力,绝不能松手。打上来的水,每桶只能装一半。”
夕安强压下满腹疑问。
什么井需要四个人才能打水?
难不成底下藏着什么怪物?
“是,我记住了。”他顺从地回应。
夕少吩咐道:“夕早,去给他拿套水桶和扁担来,等他回来后我们就试一次。”
夕早应声跑向最近的小木屋。
夕少说完又神经质地补充:“还有,每天必须等所有水缸装满后,才能把工具放回原来的木屋。”
“是,我明白了。”夕安低头掩饰眼中的深思。
夕早很快取来了水桶和扁担,放在井边。夕少拍了拍大腿站起来,其他人也跟着起身。
夕少的声音带着某种诡异的兴奋:“来,先试一次。如果感觉不对,立刻停手。”
夕安点头,跟着他们分别站在古井的四个角落。
水桶上方绑着十字交叉的四根绳索,每人各执一端。
当夕安探头望向井口时,那股腐臭味更加浓烈了。
奇怪的是,即便此刻烈日当空,井底却依旧漆黑如墨,仿佛阳光都被吞噬了一般。
四人同时松开绳索,木桶坠入井中。
——没有水花声。
——没有碰撞声。
就像投入了无底深渊。
“准备好了吗?”夕少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严肃。
夕安握紧绳索:"准备好了。"
夕少深吸一口气:“听我口令,一起用力拉!" ”
四人同时发力。
绳索瞬间绷紧,木桶下方传来一股诡异的吸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井底拉扯。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打水方式,倒像是在进行某种邪恶的仪式。
随着一声声号子,木桶终于被拉了上来。
桶里盛着的,赫然是夕安昨晚吐出的那种「黑水」!
夕安瞳孔骤缩。
好家伙,根本不用他投毒,这口井本身就是个毒源!
更诡异的是,当黑水暴露在阳光下时,颜色竟逐渐变淡。
夕少将水分装到两个木桶后,它们更是变得与普通清水无异。
原来这就是必须分装的缘由?
夕安暗自冷笑。
他的某个Pn A已经失败了,这口古井本身,就是最大的毒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