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神里所有的犹豫和震惊都被一种钢铁般的决断取代。
他抓起通讯室桌上的电话,用力摇动手柄,声音通过电话线,如同惊雷般在根据地各个关键节点炸响:
“我是陈征!
命令:全团(此时部队规模可能已接近一个旅)立即进入最高等级战备状态!
所有作战部队取消休假,立即归建!
民兵队、县大队、区小队全部动员,进入指定防御位置!”
他语极快,每一条命令都斩钉截铁:
“第一,军工生产!
‘铁砧’基地(兵工厂内部代号)所有生产线,三班倒,人歇机器不歇!
全力保障‘铁蒺藜’及各类弹药供应!
李铁锤同志负责总协调,张振国同志协助!
原料运输优先级提到最高!
不惜一切代价,保障产量和质量!”
“第二,疏散转移!
非战斗人员——机关文职人员、学校、医院(重伤员和必要医护人员除外)、老弱妇孺,由地方工作部统一组织,按照三号疏散预案,于二十四小时内向深山预备基地转移!
务必隐蔽,确保安全!”
“第三,加固防御!
所有预设阵地、隘口、交通要道,立即加固工事!
多挖防炮洞、交通壕!
雷区按计划扩大密度!
‘利刃’小队,高胜寒!”
“到!”
高胜寒挺直身躯。
“由你部负责,在指挥部外围、军工区域外围,加设诡雷、预警陷阱和秘密观察哨!
要能迟滞、预警山本那样的特种渗透!
把你们在总部学的本事都用上!”
“是!
保证完成任务!”
“第四,情报与警戒!
常同志!”
“在!”
“通讯部门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监听!
密切注意敌军调动信号!
特别是‘岚’队的特殊频率!
保卫科长老周!”
一位面容精悍、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人应声上前:“到!”
“立即启动内部反渗透预案!
加强各要害部门,尤其是指挥部、通讯站、‘铁砧’基地的岗哨和暗哨!
对所有近期出入人员进行严格复核!
绝不能让敌人的探子摸进来!”
陈征的命令一条条下达,如同一把重锤,敲响了根据地全面备战的战鼓。
整个清水根据地的心脏,在凛冽的寒风中骤然加跳动起来。
兵工厂方向,锻锤的敲打声变得更加密集、更加急促,如同战鼓擂动;运输队的骡马嘶鸣着,在泥泞的道路上奋力前行,将一箱箱刚下线的“铁蒺藜”
和原料运往各处;村庄里,妇救会组织妇女们加紧缝制冬衣、赶制干粮;儿童团也行动起来,传递着简单的消息;一队队战士扛着铁锹镐头,沉默而迅地奔向各个山头、隘口,加固那些即将成为血肉磨盘的阵地。
李铁锤站在兵工厂最大的岩洞口,看着外面纷飞的大雪和忙碌的景象,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腰间一枚特制的、刻着螺旋纹的“级铁蒺藜”
,独眼里没有恐惧,只有狼一般的凶狠和凝重。
“狗日的小鬼子…又要来送死了?”
他啐了一口,混合着金属粉尘的唾沫星子瞬间被寒风吹散,“来吧!
老子给你们备足了‘铁蒺藜’,管够!”
常站在陈征身边,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和如织的飞雪。
情报破译带来的短暂成就感早已被巨大的压力取代。
山本那支装备精良、手段狠辣的特工队,像一片浓重的阴影,压在他的心头。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颧骨上的红印,仿佛还能感受到破片擦过的灼热。
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会比试爆场的意外凶险百倍千倍。
陈征走到窗边,与常并肩而立,目光穿透风雪,投向远方敌人可能袭来的方向。
他的侧脸线条紧绷如岩石,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常耳中,也仿佛是对整个根据地的宣告:
“山雨…就要来了。”
通讯室内,电台的“滴滴”
声依旧在顽强地响着,如同根据地不屈的心跳,在越来越猛烈的风雪中,倔强地搏动。
百里之外,甚至更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