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血的刺刀,握得指节白。
那天晚上,陈征起了高烧。
韩老头说这是伤口在愈合,但他知道,这是怒火在燃烧。
三天后,当日军那支十二人的扫荡小队再次出现在李家坳附近时,陈征已经能正常行走。
他拒绝了韩老头同行的提议,只带走了那把毛瑟手枪和三子弹。
"
足够了。
"
陈征把刺刀别在腰间,"
血债血偿。
"
他像幽灵一样尾随着日军小队,看着他们嘻嘻哈哈地走在山路上,完全没意识到死神已经盯上了他们。
第一个日军是在小解时死的。
陈征从后面捂住他的嘴,刺刀精准地割断了颈动脉。
他把尸体拖进灌木丛,拿走了步枪和弹药。
第二个是机枪手,走在队伍最后面。
陈征用一根树藤做了个简易套索,趁其不备将他拖进树林。
等其他人现少了一个人时,陈征已经爬上了路旁的大树。
"
山本君?山本君去哪了?"
领队的军曹回头喊道。
回答他的是一声枪响。
军曹的钢盔上多了个洞,仰面倒下。
"
狙击手!
隐蔽!
"
日军慌乱地趴在地上,向四周胡乱射击。
陈征冷静地装填第二子弹。
韩老头说得没错,他的眼睛变得异常敏锐,三十米外能看清日军领章上的每一道纹路。
第二个子弹带走了一个正在架设机枪的士兵。
日军彻底慌了,他们不知道敌人在哪,有多少人。
接下来的六个小时成了日军的噩梦。
每当他们以为安全了,准备集合撤退时,就会有人莫名其妙地死去——有时是冷枪,有时是陷阱,有时是被割喉。
当太阳落山时,十二人的小队只剩三人背靠背地站在林间空地上,神经质地转着圈,枪口对着每一处阴影。
"
出来!
支那猪!
"
一个日军歇斯底里地喊着,"
堂堂正正地决斗!
"
回答他的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三人同时开火,却只打中了一只受惊的野兔。
就在他们换弹的瞬间,陈征从树上跳下,刺刀捅进了一个日军的后心。
另外两人刚转身,就被毛瑟手枪近距离爆头。
最后一个日军没有立即死去,他躺在地上抽搐着,惊恐地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中国军人。
陈征蹲下身,用日语轻声说:"
记住这张脸,到了地狱告诉你的同伴,杀你们的人叫陈征。
"
刺刀落下,血溅三尺。
当陈征带着缴获的武器回到李家坳时,韩老头正坐在村口的石头上等他。
"
十二个?"
老头眯着眼问。
"
十二个。
"
陈征把一堆日军身份牌扔在地上,"
一个不少。
"
韩老头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山村里格外刺耳。
他拍着陈征的肩膀说:"
好小子,我没看错人!
"
陈征没有笑。
他望向远处新垒起的坟堆,那里埋着李家坳的无辜百姓。
"
这只是开始。
"
他轻声说,握紧了手中的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