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疆喂了一块生肉给肩上的海东青,便转身去了宣仁帝的营帐。
虽说军营里的事他能做主,但他想,大月有这样的人才圣上理应知晓。
就是这身份。
唉……
不想了。
这种事留给圣上去操心吧。
“启禀圣上,大将军求见。”
殿前指挥使舒展道,
作为负责皇帝安全的殿前司,皇帝御驾亲征,自然是要跟上的,除此之外,跟在皇帝身边的还有马军,这一次只有韩强的步军被留在皇城,保护皇宫以及丞相。
宣仁帝眉头一跳,“快请进来。”
难道是瓮城破了?!
舒展揖道,“是。”
随后转身离开。
宣仁帝放下手上的折子,看着桌上还有一摞没批阅过的奏折,头疼的用手揉着眉心。
虽说朝中有丞相,但许多重要的折子还得宣仁帝自己处理,所以这一路上,每隔三天便有折子一路追随而来。
更令他不满的事,这群大臣写的折子又臭又长,大多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里夹杂着要事。
看得他烦躁不已。
片刻,秦无疆走了进来,行完君臣之礼,便迫不及待道,“启禀圣上,原来先前西狼大营两次大火,皆是人为。”
若不是写信的人是自己的亲孙子,他是不信那什么大当家带着几十人便烧了西狼大营两次!
若是一次可以说是运气,可第二次,宏儿说他亲眼所见,那这就不由得他不信了。
闻言。
宣仁帝猛地站起来,“国公爷,此话怎讲!
?”
秦无疆便将孙子写的信件呈了上去,“圣上,您看看这个便明白了。”
海东青比信鸽传信的好处便是不怕信封纸装得太厚信鸽飞不起来,所以,这里有好几张。
全是秦宏写的这段时间他所知的一些情况,比庞守望写的更加全面。
宣仁帝甚至等不及海公公帮忙传递,自己便迫不及待的过来拿着看了起来。
“好!
好!
好!
老天待我大月不薄啊!”
宣仁帝激动得拿信纸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若不是镇国公在,他都想拍大腿,喜极而泣了!
他们大月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出了一个能力群的将才!
这怎能不令人惊喜。
要知道他最大的心病便是大月没有良将帅才,一旦与他国开战,对大月非常不利。
将军不是没有,但能堪大任的却是没有,这些年来他一直有意提高武将在朝中的地位,也一直在找寻,找了十年,却是一个也没有找到。
大臣的孩子自是不用说,坚定的走科举,百姓有些家底的,同样让孩子走科举。
愿意参军的,不是不识字就是死脑筋,他真的太难了啊。
西狼这一开战,他是寝食难安,万般无奈之下才决定御驾亲征。
宣仁帝怀着激动惊喜的心情往下看,舍不得错过一字一句,当看见黑风寨大当家几个字时,脸上的激动兴奋顿时凝固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无疆,问道,“国公爷,这……这是朕知晓的那个黑风寨吗?”
那个派了三次官兵上黑风山找了三次的都没有找到的黑风寨!
?
镇国公可太懂宣仁帝此刻的心情了,因为他刚刚也是这般,一颗火热的心如同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秦无疆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艰难地点了点头,“据微臣所知,瓮城只有一个黑风寨。”
瓮城是大月第一座建立关隘防御体系的城池,瓮城这个名字是大月的开祖皇帝亲自取的,来源于“瓮中捉鳖”
的典故。
所以,大月只有这一座城池叫瓮城,也只有一个黑风寨。
闻言。
宣仁帝沉默了,在他眼里,只有穷凶极恶,犯了朝廷律法的人才会落草为寇,而信上这个人,他盼了多年的将才,居然是黑风寨的大当家,土匪头子!
这个认知,令宣仁帝心中的火苗彻底熄灭。
见宣仁帝失魂落魄的样子,秦无疆也挺无奈的,好不容易盼来了个将才,却是个土匪头子。
不用,大月确实缺良将,人还没入朝廷,便已为大月立下这汗马功劳。
用,又怕他犯了律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秦无疆只是想想便觉得头皮紧,这太难了。
宣仁帝沉默的看完了信件,心里像是被猫爪一样,刺挠,尤其是看到信中描写的军队精神的面貌,令人不由得肃然起敬那段,更是抓心挠肝的。
他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队伍有这样的奇效,只是看着便让人肃然起敬热泪盈眶。
“国公爷,你看这该当如何?”
宣仁帝是真的犯了难,他心里是有些想用这个黑风寨的大当家。
但他心里没底,他需要有人支持他。
想着把难题甩给宣仁帝的镇国公:“……”
这狗日的皇帝心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