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的声音并不重。
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苏清雅的心湖,漾开一圈圈无法平息的涟漪。
窗外的雨声变得清晰起来,敲打着玻璃,也敲打在她的不安上。
“妈妈。”
思雅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角,仰着小脸,那双酷似林枫的大眼睛里带着一丝懵懂的担忧。
“爸爸去哪里了呀?”
苏清雅蹲下身,将三个孩子都拢到身边。
她努力让嘴角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摸了摸思雅的头。
“爸爸去工作了,很快回来。”
思清像个小大人,皱着小眉头。
“爸爸没带伞。”
连最安静的思柔,也把怀里的兔子玩偶搂得更紧了些,小声说,“下雨了,爸爸冷。”
孩子们稚嫩的话语像针一样,轻轻扎在苏清雅强撑的镇定上。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林枫身上那股干净清冽的气息。
“爸爸不怕冷。”
她把思柔也揽过来,声音放得格外轻柔,像是在安慰孩子,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我们来给爸爸画一幅画好不好?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她站起身,去拿画纸和彩笔,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单薄。
只有她自己知道,拿着画笔的手指,有那么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林枫从不说他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但他收拾行李时那股沉凝的气息,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决绝,还有那句“去接一个人回来”
……都指向一个事实。
此行,绝不普通。
风雨声隔着窗户,变得沉闷而压抑。
她知道他必须去,就像她知道,自己必须在这里,守好这个家,等他回来。
内心的惊涛骇浪,被死死压在了平静的面容之下。
……
同一片雨幕之下。
城市另一端,一栋不起眼的写字楼顶层办公室内。
张建国负手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被雨水模糊的城市夜景。
霓虹灯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光影,如同此刻暗流涌动的局势。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手下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恭敬地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老板,确认了。
林枫动了,一个人,开车往城西方向去了。
看路线,目标是邻省交界的那片山区。”
手下低声汇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和我们监控到的信号源位置基本吻合。
他上钩了。”
张建国没有回头,玻璃窗映出他模糊而冷硬的轮廓。
“鱼饵撒下去,总要看到鱼咬钩才算数。”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力,“林枫不是普通的鱼,他很警惕,动作也快。
我们得快过他。”
他缓缓转过身,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里面没有丝毫温度。
“让我们的人动起来。
按照第一套方案。”
“记住,”
他盯着手下,一字一句地强调,“我要活的刘成。
如果带不走……”
他顿了一下,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窗外淅沥的雨声。
“那就让他彻底闭嘴。
至于林枫,”
张建国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片山路,雨天路滑,听说每年都会出几起意外车祸。
他很着急,开快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
手下心领神会,立刻低头。
“明白。
我们的人已经分批出,会赶在他前面布置。
保证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
张建国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却让手下的头垂得更低。
“我不要听这种保证。
我只要结果。”
“是!”
手下不敢再多言,迅退了出去。
办公室内重新恢复了安静。
张建国再次将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雨夜。
城市依旧灯火璀璨,但在那光芒照不到的阴影里,某些东西已经开始加运转。
林枫找到了刘成,这在他的预料之中,甚至是他暗中推动的结果。
这只是他精心编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