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拉助的心猛地一沉。
他自认已经足够小心,难道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了什么?
是了,面对这个世界的佐助,那种想要靠近、想要保护、想要将他从既定悲剧中拉扯出来的冲动,有时候连他自己都难以完全控制。
“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姓宇智波吧。”
他给出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在这个世界上,拥有同样血脉的人不多了。”
这个理由似乎暂时说服了鼬,或者说,他并没有指望能从恰拉助这里得到真实的答案。
他沉默了片刻,甬道里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宇智波的血脉,带来的不一定是羁绊,更多的是诅咒和痛苦。”
鼬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冰冷的疲惫,“靠近他,对你没有好处。”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恰拉助抬起眼,试图从那双黑眸中读出些什么,但那里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浓墨。
“你会影响他。”
鼬直截了当地说,“你的存在,你的行为,你那些……不明所以的接近和关注,会干扰他的道路。”
“他的道路?”
恰拉助感到一股火气夹杂着酸楚往上涌,他强迫自己冷静,“通向复仇,通向毁灭的道路吗?燃烧着仇恨的火焰,杀死你,然后呢?背负着弑亲的罪孽,回到木叶?或者被这个组织利用殆尽?这就是你为他选择的‘正确’道路?”
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质问的意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激动。
他想起月读世界里,鼬是如何悉心教导自己,如何为自己铺平道路,如何以自己为傲。
而在这里,一切都被扭曲成了最残酷的模样。
但他暴露了“未来”
。
鼬的眼神骤然变冷,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几分。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你只需要记住,离他远点。”
“如果我说不呢?”
恰拉助挺直了背脊,尽管心脏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但他没有退缩,“我认为我并没有妨碍到他变强。
相反,我们相处得很好。”
“相处?”
鼬的嘴角勾起一丝极其微小的、冰冷的弧度,那几乎不能称之为笑容,“你以为‘合作’能带来什么?温情?依靠?还是可笑的‘救赎’?”
他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在晓,信任和依赖是最廉价也最致命的东西。
宇智波佐助不需要这些无谓的牵绊,他只需要仇恨,和对力量的渴望。
这才是能让他活下去,并且变得足够强大的唯一养料。”
“用仇恨和孤独浇灌出来的强大,最终只会结出扭曲的果实!”
恰拉助反驳道,他想起了刹那预见到的那些碎片——鼬的死亡,佐助沉沦于黑暗,“你把他推向深渊,还自以为是在保护他?”
“你不懂。”
鼬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恰拉助能感觉到那平稳之下压抑着的、汹涌的情绪,“你根本不知道他背负着什么,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
你以为你的那点‘善意’能改变什么?只会让他变得软弱,让他失去警惕,让他……在关键时刻,因为不必要的犹豫而送命。”
“所以你就要把他变成一把没有感情、只知道复仇的武器?”
恰拉助感到一阵心痛,为佐助,也为眼前这个固执得可怕的男人,“你有没有问过他,他愿不愿意?”
“不需要他愿意。”
鼬斩钉截铁,“这是我为他选择的道路,他只需要走下去。
任何试图干扰这个过程的人……”
他的目光落在恰拉助的脸上,特别是那只被绷带覆盖的眼睛上,“……都是敌人。”
敌人。
恰拉助垂下眸子,努力将眼中的酸涩逼回去,在自己的世界,他是鼬最引以为傲的弟弟,是家族的未来,是被倾注了无数关爱和期待的存在。
而在这里,在这个冰冷的、残酷的现实世界,他对于鼬而言,只是一个需要被清除的“干扰项”
,一个……“敌人”
。
喉咙里堵得慌,鼻腔泛着强烈的酸意。
他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不能失态,不能在这里崩溃。
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不是吗?从决定介入这个世界命运的那一刻起,他就预想过无数次与这个世界的鼬对峙的场景。
只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当“敌人”
这两个字如此清晰地从对方口中说出时
他还是好难过啊。
“所以,”
恰拉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你今天是来警告我的?还是来……清除我这个‘敌人’的?”
他暗中调动起查克拉,左眼隐藏在绷带之后,随时准备动“刹那”
预知可能的攻击,或者用还不熟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