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皱一下,显然早已习以为常。
“泼水,把他弄醒,继续审!”
一名缇骑应声提起水桶,舀起一瓢冷水,直接泼向昏死过去的犯人。
北地十二月,滴水成冰,寒风刺骨。
可这冰冷的水浇在身上,竟比先前的酷刑还要难受。
被吊在木桩之上、满身血迹、伤痕累累的范永斗,在寒水刺激下,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许显纯见他已然清醒,缓步走近,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本官最后问你一次,招,还是不招?”
范永斗喉咙早已嘶哑,虚弱地吐出几个字:
“你们假传圣旨,欺君罔上,滥用私刑,朝中百官绝不会放过你们!”
“皇上也不会纵容你们如此妄为!
等我们被捕的消息传到京城,看你们这群奸佞还能嚣张几日!”
“我今日所受之苦,他日必加倍讨回!”
年轻的范永斗此刻仍心存幻想,指望朝中有人会来救他。
他却不知,皇上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的那些靠山,早已有不少人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剩下的人,也早识趣地躲了起来。
许显纯冷冷一笑,对这等无力的威胁早已听得麻木。
每次审问文官,他几乎都能听到类似的说辞。
“志向不小,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了。
别说那些贪生怕死的士人,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们这些奸商!”
许显纯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继续审,审到他认罪为止!”
话音刚落,两名锦衣卫缇骑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种特制的刑具。
一人抓住范永斗的脚踝,另一人则将夹子对准他脚趾的指甲,猛然一用力,整片指甲被硬生生撕扯下来。
范永斗已整整两日未进食,又经历一日惨无人道的折磨,早已无力喊叫。
许显纯只看到他脸上痛苦难忍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