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军报,快开城门!”
“台台,老奴出兵了,这次出动了五到六万人马,由老奴亲自指挥,从抚顺出,经过马根单堡向南推进。”
熊廷弼早就预料到老奴不会老实过冬。
辽东物资紧缺,老奴手下近十万大军根本无法长期维持,只能靠战争来补充资源。
自从接到圣旨后,熊廷弼立刻开始整编沈阳的辽军,裁汰冗员,更换将领。
他以军纪为由清退了三万多人,各部主将也换上了能战之人,那些贪生怕死的将领都被安排到虚职上,重要岗位都交给了可靠之将。
“擂鼓聚将!”
不到半个时辰,沈阳城中的将领都已赶到府衙,效率远以往。
等众人到齐后,熊廷弼将老奴率军来攻的消息告知众人,并开始商讨对策。
贺世贤一听,立刻精神抖擞。
“好啊,这么长时间没打仗,兵器都要锈了。
这次一定要打出气势来。
老奴亲征又如何?台台,我请战!”
尽管贺世贤说得轻松,但在场的其他人却面色凝重。
贺世贤性格刚烈,但其他人并不糊涂。
自从萨尔浒大败之后,辽东军心已受重创,许多人心中都对老奴心存畏惧,甚至有人觉得努尔哈赤是天神下凡,根本无法战胜。
战前便已怯战,又怎能取胜?
副总兵尤世功上前劝道:
“台台,出城迎战要慎重。
皇上已有旨意,辽沈不可有失。
若出城作战失利,沈阳恐怕也守不住。”
“依末将看,应先按兵不动,摸清老奴的意图。
若只是试探,不如让他去,只要辽沈不失,老奴再强也无法长久。”
贺世贤一听,立刻不满地朝尤世功喝道: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要一直龟缩城中?守住沈阳没错,但更应主动出击,不然岂不让人看轻?”
“贺兄,打仗不是争面子。
明知不敌还要出战,和送死有何区别?难道要再上演一次萨尔浒的悲剧吗?那时你又如何面对皇上!”
眼看两人火药味十足,大战将至,将帅不合可是大忌。
熊廷弼连忙制止:
“我叫你们来是商量军务的,不是来争吵的。
眼下还不知老奴真实意图,你们就想着出城,和谁打?”
“台台,末将有个主意!”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身材高大、面容粗犷的将领从队列中站出。
这是刚从辽阳调来、新任游击将军的毛文龙。
“你有何计策,讲来!”
“台台,我们不必与建奴正面硬拼,可避其锋芒。
如今辽沈仍在我手,可使老奴寸步难行,其主力被牵制,后方必然空虚。”
“台台请看,如果现在有一支精锐部队悄悄赶到义州,从那里向北,攻下镇江堡,老奴一定会撤军回防,这样一来,辽沈的危机自然就化解了。”
“如果我们能在义州站稳脚跟,就能与辽沈互为犄角,无论老奴想攻哪里,另一方都能主动出击。”
“义州靠近朝鲜,我们可以让朝鲜出兵北上,形成三面夹击的态势。”
熊廷弼听后反问:
“振南这主意虽好,但要真正实施,必须有一位智勇双全的大将,而且这个计划风险极高,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台台放心,如果我在此战败,绝不会再回来见您!”
“好,振南有这份胆识,将来必是我大明名将。
那就由你带兵前往,你需要多少人?”
“末将只需五百人足矣!”
“我给你八百精兵,带上我的手令,军械物资可直接去库房领取,希望你旗开得胜!”
“台台放心,毛文龙定不负使命,末将这就出!”
毛文龙离开后,熊廷弼立即开始部署:
“贺世贤,立刻集结城中所有骑兵,准备出战!”
“尤世功,检查各处城防,稳住城内秩序,尤其是流民营,必须严密看管,绝不容有乱!”
“传令李秉诚和朱万良,没有我的军令,不得擅自调动部队。
老奴若来攻城,务必死守奉集堡与虎皮驿,等待我派兵支援,若二城失守,军法从事!”
“大战在即,所有人必须严守命令,违者立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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