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民如今竟能在头顶撒野,心中满是屈辱。
这些被他们视如草芥的贱民,平日连正眼都不曾瞧过。
他们此刻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裤裆,彻底躲开这一切。
待到众人被押赴刑场,百姓们齐声高呼一个字:
“杀!”
“杀!”
“杀!”
由朱由校亲自指派为监刑官的按察使此刻汗如雨下。
自他出生以来,从未见过如此阵仗,更别提要由他主持行刑。
昨天还在与他谈笑风生的人,转眼就要因他一声令下命丧黄泉。
没有经验的他,此刻只剩慌张与惊惧。
朱由校早有预料,因此特意安排许显纯担任副监刑,就是怕他镇不住场面。
虽说这名按察使被留了下来,但他并不是那种真正为国为民的干才。
天下官员大多如一,这个按察使该庆幸的是,他犯下的罪行还没到皇帝非杀不可的地步。
简而言之,只是比较之下尚可接受。
许显纯望着身旁不停用衣袖擦汗的按察使,从心底瞧不起这个软弱之人,脸上也毫不掩饰鄙夷。
平日坐在衙门里高谈阔论、耀武扬威,不过只是吓唬吓唬那些无依无靠的老百姓罢了。
一到真正场面,便原形毕露。
也难怪陛下对这些文臣失望透顶。
按察使那呆滞木然的表情,在许显纯眼中尤为滑稽。
他望了望沸腾的人群,明白百姓的怒火已被彻底点燃,人人都想亲手斩下这些贪官污吏的头颅。
他走上前低声提醒:
“臬台,时辰将至,准备下令吧。
陛下还在等我们回去复命,早些了结为好。”
按察使猛然回过神来,从思绪中抽离,他干咳了两声,整理了一下衣襟,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了润干的嗓子。
“都督提醒得极是,下官一时疏忽,险些忘了陛下的吩咐。
等这件事办妥后,还请都督能在圣上面前替下官说几句好话。
我在山西做按察使已有七年,也该换个位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