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
朱由校略感意外。王在晋竟不愿动用自己麾下之人,这份自知之明倒值得称许。
他执掌兵部已久,安插亲信本是常事,如今却主动避嫌,足见其思虑深远。
朝中诸官的能力,朱由校心中也有数。
他更多依赖过往记忆筛选人物,凡连名字都未曾入耳的,大抵庸碌之辈,难堪重用。
他真正忌惮的,并非办事不力。
而是怕派去的人反被毛文龙拉拢,沆瀣一气,里应外合。
此番派遣官员,不过是一步掩人耳目的棋局,只为麻痹对方。
真正暗中监察、刺探实情的,仍是潜伏于东江的锦衣卫密探。
但这层用意,他自不会透露分毫。只淡淡一笑,问道:
“那依爱卿之见,谁堪此任?”
“臣愿借陛下羽林军参谋司一人担纲主责,再配以两名可信属官协同办理,定能顺遂无虞。”
“大司马如此笃定,倒是勾起朕的兴趣。你说的是何人?”
王在晋略作停顿,才缓缓道出:
“戚金。”
……
圣旨与调令迅速备妥。朱由校还特意叮嘱朴成忠与金之望二人:
“毛文龙若有威胁,不必理会。”
“你们只需遵照袁可立指令,全力配合辽东围困之策即可。”
“过往种种,就此作罢,不必再提。”
“眼下大明国势疲弱,急需粮秣等物应急。朕为你们守住了边境,你们也该有些诚意才是。”
虽对毛文龙心存不满,但利益当前,朱由校从不推辞。
皇帝既已开口,朴成忠与金之望也只能应承下来,默默承受这一份折损。
在他们眼中,这位年轻的君主远不及其祖父那般豪爽慷慨。
朱由校亲笔致信袁可立,叮嘱他暂且隐忍,即便掌握确凿证据,也需秘而不发,留待日后一并清算。
辞别天子后,朴成忠与金之望携带着御赐给朝鲜国王的诏书,随戚金所率部伍启程奔赴山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