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教育司主官顾秉谦终于站了出来。作为皇帝的坚定支持者,他第一个发声:
“一群无能之辈,祸乱朝纲,哪里懂得圣上胸怀抱负?”
“从万历年间的党争开始,我大明国势每况愈下,如今竟到了军粮难继、官俸难发的地步。”
“这一切的根源,不正是你们这些只知争权夺势、贪图虚名的庸碌之徒,荒废政事所导致的吗?”
“若不能起用一批真正有才干、肯实干的年轻人,大明凭什么复兴?”
“莫非靠你们空谈几句,粉饰太平就能扭转乾坤?”
顾秉谦这番话字字如刀,直刺人心,句句击中要害。
王图听得怒不可遏,当场怒目而视,厉声喝道:
“原来是你这奸邪小人暗中进谗,现在竟敢在朝堂之上公然诋毁忠良,真该碎尸万段!”
“没想到我大明竟出了你这般阿谀奉承之徒,实是我等言官失察,国家之不幸。”
他的咆哮并未震慑住对方,顾秉谦反而冷冷回应:
“一个满心私利、沽名钓誉之人,也配站在朝堂上自称忠臣?”
“大明的江山,正是毁在你们这类人手中。”
对方毫不退让,王图气得面红耳赤,生平从未受此羞辱。
他强压怒火,转身向御座深深一拜,声音颤抖:
“我等今日直言进谏,全为大明社稷着想,忠诚天地可鉴。”
“陛下,臣恳请诛杀此人,以慰天下读书人之心。”
“若留他性命,士林必将哗然,科举恐难顺利举行,甚至引发动荡。”
乔允升等人纷纷跪地陈情,以死相谏,气氛陡然凝重,仿佛生死立判。
一直沉默的朱由校见时机已到,终于开口,语气冰冷:
“都住口。”
一声断喝,全场鸦雀无声。
他缓缓起身,步至丹陛边缘,目光扫过群臣:
“今日所议,关乎大明未来命运,是决定国运兴衰的紧要时刻。”
“而你们,身为朝廷命官,口称忠君爱国,却在朝堂之上互相攻讦,如同市井争执。”
“此事若传扬出去,朝廷颜面何存?大明威仪又置于何地?”
“将这些人全部押出大殿,每人杖责五十,并扣除全年俸禄。”
“锦衣卫,即刻执行。”
朱由校抬手一挥,两侧侍立的锦衣卫立刻行动,将争吵不休的官员尽数拖走。
顾秉谦等人也在其中。他们虽是支持皇帝的一派,但在众目睽睽之下,朱由校并未表现出任何偏袒。
然而到了殿外,情形便截然不同。王图、乔允升一系的十余名官员被打得哀嚎遍地,皮开肉绽。
反观顾秉谦几人,只是趴在刑凳上冷笑连连,棍棒落下如同轻拍,毫无痛感。
王图等人看在眼中,怒火中烧,牙关紧咬,恨不得扑上前去将其撕碎。
凄厉的惨叫穿过皇极殿厚重的门扉,在殿内回荡不止。
群臣听得脊背发凉,无人敢开口求饶,只能低头闭目,却无法堵住耳朵。
……
朱由校立于丹陛之上,双目微合,静静聆听。
待廷杖结束,数名官员已昏死在地,血染青石。锦衣卫出手之重,可见一斑。
众人皆明白天子之意——此番惩戒,原就不避生死。
当校尉跪报行刑完毕,满殿文武更是屏息凝神,唯恐自己成为下一个被拖出去的人。
每逢朝会,人人如履薄冰。稍有言语失当,轻则罢官流徙,重则家破人亡。
面对这般雷霆手段,不少官员暗自叹息命途多舛。纵有忠肝义胆,满腹经纶,也只能隐忍蛰伏,静观其变。
皇极殿内寂静如渊,许久之后,朱由校的声音再度响起。
“世事无常,历朝历代,从未有恒久不变之法度。”
“我大明今日,犹如一头病危猛虎,气息奄奄,命悬一线。”
他直言不讳,并不在乎所谓体面与非议。
“辽东有努尔哈赤作乱,塞外蒙古诸部亦伺机而动,边患频仍,国势维艰。”
“再看朝廷内部,蠹虫横行,贪墨成风,正一点点蛀空大明二百载的江山根基。”
“若朕再不决意变革,太祖皇帝披荆斩棘打下的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