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钱明的小辫子都抓不住!
审计快变成给矿务局做背书了!”
周海平脸色铁青,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饿狼。
审计的受挫,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和耐心。
“无懈可击?放屁!
这世上就没有无懈可击的事!
一定是他们提前做了手脚!
销毁了关键证据!
或者…串供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李维查不出来,那是他没本事!
我们帮他找‘证据’!”
“您的意思是?”
马东升心头一凛。
“找人!”
周海平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找当年参与过棚改项目招投标的人,找监理公司的人,找给明远公司做结算审计的人!
告诉他们,只要肯‘回忆’出一点对钱明、对林涛不利的东西,钱,不是问题!
前途,也可以安排!
如果冥顽不灵…哼,想想后果!
特别是那个负责结算审计的‘信达事务所’!
他们审过那么多项目,我就不信屁股都是干净的!
抓住他们一点把柄,逼他们改口!
就说当年在明远公司的结算审计上‘受到了压力’,‘被迫放水’!
懂吗?”
马东升倒吸一口凉气:“周主任,这…这是做伪证!
风险太大了!
万一…”
“万一?没有万一!”
周海平粗暴地打断他,声音嘶哑,“王磊不倒,我们就得死!
他已经在查恒力重工了!
你以为审计组走了就完了?他王磊是属狼的,咬住就不会松口!
现在不是考虑风险的时候,是拼命的时候!
立刻去办!
用最快的度,把‘证据’给我造出来,捅到审计组去!
我要让李维就算想装糊涂也装不下去!”
看着周海平近乎癫狂的状态,马东升知道对方已经彻底孤注一掷。
他硬着头皮应下,心中却蒙上了一层浓重的不安。
这种手段,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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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工信厅,厅长办公室。
王磊刚刚结束与北岸新区项目设计团队的视频会议,敲定了储罐区新选址的技术方案。
内线电话响起,是陈明远。
“王厅长,矿务局那边,审计组对明远公司的审查…似乎告一段落了。
从钱局长反馈的情况看,审计组没有找到实质性问题。”
陈明远的语气带着一丝如释重负,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钱局长…确实很硬气,材料准备得滴水不漏。”
王磊目光沉静:“清者自清,意料之中。
审计组还在矿务局,后续工作继续全力配合。”
“是。”
陈明远应道,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不过…厅长,我听到一点风声…很不好。
周海平那边…好像狗急跳墙了,正在动用一些…非常规手段,试图在审计环节制造伪证,目标直指钱明局长和他小舅子的公司。”
王磊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锋,办公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
“非常规手段?具体什么动向?”
“具体还不清楚,但线报说他们在疯狂接触当年参与项目的边缘人物,特别是负责结算审计的信达事务所…恐怕是想从那里打开缺口,诬陷审计过程存在猫腻。”
陈明远的语气带着忧虑,“厅长,对方这是要彻底撕破脸了。
我们是不是…要提前防范?或者向省纪委…”
“不。”
王磊打断他,声音冷冽而沉稳,“让他们动。
让他们把能用的手段都用出来。”
“啊?”
陈明远显然没料到王磊会是这种反应。
“明远同志,”
王磊的声音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做伪证,是自掘坟墓!
对手越疯狂,暴露的破绽就越多,挖的坑就越深!
我们现在介入,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收敛。
要抓,就抓现行!
要打,就打七寸!”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俯瞰着车水马龙的城市,背影挺拔如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