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涨工资、改善福利上的钱,从那些黑心蛀虫的兜里,一分一厘地抠回来!”
台下开始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专项清理小组在干什么?就是在干这个刮骨疗毒的活!”
王磊语气沉凝,“‘宏鑫’公司的问题,已经查实了!
它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皮包公司!
靠造假资质、伪造报告、勾结内部审批人员,用劣质配件冒充进口高端货,以高出市场近一倍的价格,喝我们矿务局的血!
五年!
仅仅在西一采区,初步估算,就造成国有资产直接损失过三百万元!”
“三百万元!”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
愤怒的咒骂声四起。
“查!
查他娘的!”
“把那些王八蛋都抓起来!”
“孙胖子呢?他签的字!”
王磊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大家放心!
一个都跑不了!
证据链,已经非常清晰!
相关责任人的问题,组织上一定会严肃处理!
该抓的抓,该撤的撤!
但现在,专项清理小组还在深挖!
为什么?因为我们要揪的,绝不止一个‘宏鑫’,绝不止一个孙德海!
我们要查清,是谁给了‘宏鑫’这把‘尚方宝剑’?是谁在背后撑腰?这条蛀虫链子,到底埋得有多深?挖不到根子,今天倒一个‘宏鑫’,明天还会冒出‘宏金’、‘宏银’!”
他目光如电,扫视全场:“所以,请大家给我们一点时间!
也请大家相信组织!
相信矿务局党委刮骨疗毒、清除积弊的决心!
我王磊在这里立个军令状:不把这群蛀虫的老巢端掉,不让矿务局的风气彻底清朗,不让大家的血汗钱真正用在刀刃上,我王磊,第一个卷铺盖走人!”
掷地有声的话语,如同惊雷在礼堂炸响!
不是空洞的许诺,而是直指问题的核心,点明了暂时的“不动”
是为了更大的“动”
!
那份对蛀虫的愤怒,对损失的心痛,对挖根的执着,与台下矿工们的心声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短暂的寂静后,掌声,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猛然爆!
先是零星的,随即迅连成一片,如同滚雷般席卷整个礼堂!
许多老矿工激动地拍红了巴掌,眼中甚至泛起了泪光。
他们需要的,就是这份不回避、敢亮剑、挖到底的担当!
王磊的坦诚和决心,如同破冰的重锤,瞬间击碎了弥漫在工友们心中的那层怀疑的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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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务局财务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孙德海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背靠着隔间的门板,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他手里死死攥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刚刚结束的通话记录——来自省厅那个让他恐惧的号码。
对方的声音冰冷刺骨,只有一句话:
“尾巴处理干净。
你,好自为之。”
这无异于最后的通牒!
他被彻底抛弃了!
成为了一颗注定要被丢弃的“弃子”
!
“处理干净…处理干净…”
孙德海神经质地喃喃自语,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
赵静那锐利如刀的目光,王磊在礼堂里那掷地有声的宣战,工人们愤怒的咒骂…还有那份他亲手签下、如今成为铁证的“宏鑫”
报销单…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前旋转、放大,最终化为一张巨大的、冰冷的法网!
“不…不行…”
他猛地摇头,试图甩开那可怕的幻象,但冷汗已经浸透了他的衬衫。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双腿却软得像面条。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两个身着纪检组制服、表情严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目光如电般锁定了隔间门板下露出的那双熟悉的皮鞋。
“孙德海同志,”
其中一个声音平静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请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隔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濒死的呜咽传了出来,随即是身体瘫软滑落地面的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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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厅设备技术处处长办公室。
张明远脸色灰败地放下电话,刚才他动用了所有能想到的关系,试图打听省纪委那边的动静,得到的回复却只有冰冷的“无可奉告”
四个字。
这种级别的沉默,比任何坏消息都更令人心悸。
他瘫坐在宽大的皮椅里,第一次感到这张象征着权力的座椅,此刻竟如同烧红的铁板。
窗外,省城的天空不知何时布满了铅灰色的阴云,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
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终于要来了。
而风暴眼,已经不仅仅在矿务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