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还没完全调试好之前,就在马振国和他“默契”
的暗示下提前签了字!
后来虽然没出大问题,但流程上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这要是被翻出来……
张伟接过文件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纸张出轻微的哗啦声。
他强迫自己低下头,目光却像被烫到一样,不敢聚焦在那些熟悉的签名栏上。
他仿佛看到马振国被带走时那张死灰的脸,听到张有福在锅炉房角落里绝望的呜咽。
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王磊给的这根“浮木”
,会不会在他抓住之前,就突然沉下去?
“好…好的…我…我仔细看…”
张伟的声音干涩沙哑,像砂纸摩擦。
小吴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档案室里显得格外沉重。
张伟像被抽干了力气,瘫靠在椅背上,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他淹没。
他盯着桌上那堆积如山的账册单据,那不再是他熟悉的“领地”
,而是一座座随时可能将他埋葬的坟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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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务局老干部活动中心,窗明几净,却弥漫着一股陈年的气息。
阳光透过大玻璃窗照进来,落在光洁的棋牌桌上和几盆长势喜人的绿植上。
郑毅穿着熨帖的中山装,头梳得一丝不苟,正慢条斯理地用一方真丝手帕擦拭着一个紫砂壶。
他动作从容,神态平和,仿佛外面矿务局掀起的惊涛骇浪与他毫无关系。
旁边沙上,坐着几位同样退休、但曾经在矿务局手握实权的老同志。
气氛有些微妙,带着一种刻意的闲适,又暗藏着压抑的躁动。
“老郑啊,”
一个头花白、面容清癯的老者呷了一口茶,打破了沉默,“最近局里动静不小啊。
仓库那边,马振国栽了,张有福进去了,连刘胖子也脱了层皮。
王磊这年轻人,手腕够硬。”
郑毅停下擦拭的动作,将紫砂壶对着光看了看,嘴角勾起一丝难以捉摸的弧度:“新官上任三把火嘛。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
不烧几把火,怎么立威?怎么让人知道,现在是谁当家?”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褒贬。
“立威是没错,”
另一个胖乎乎的老者接口,语气带着点不满,“可这动静也太大了点。
又是全局通报,又是技能比武,现在又搞仓库大清洗…弄得人心惶惶。
下面不少老伙计都嘀咕,这新规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一点余地都不留?矿务局这么多年,有些老规矩、老情分,也不是说破就能破的吧?”
郑毅将紫砂壶轻轻放在茶盘上,出一声清脆的微响。
他抬起眼,目光扫过在座几人,那眼神不再平和,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洞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余地?情分?”
郑毅的声音不高,却让室内的空气陡然一凝,“马振国他们给矿工兄弟劣质劳保鞋的时候,留余地了吗?讲情分了吗?那是要人命的东西!
张有福他们伙同仓库监守自盗、做假账、吞物资的时候,讲规矩了吗?那是挖矿务局的根基!”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敲打的意味:“王磊抓得好!
抓得及时!
蛀虫不除,大厦将倾!
我们这些老家伙,退了就是退了。
矿务局的未来,终究要交给年轻人。
新规也好,铁腕也罢,只要是为了矿务局好,为了矿工兄弟的安全和饭碗着想,我们就该支持!
而不是躲在后面,抱着那点过时的‘老规矩’、‘老情分’说三道四,给新班子添堵!”
他拿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神透过氤氲的热气,显得更加深邃:“咱们这些老骨头,该有的觉悟要有。
该敲打的时候,要敲打那些不守规矩、挖墙角的蛀虫!
但更要敲打敲打自己心里那点不该有的念想!
别让人戳着脊梁骨说,我们这些老家伙,退了休还想着掣肘,挡了矿务局新生的路!
那才叫真的丢人!”
一番话,说得在座几人脸色都有些讪讪。
郑毅放下茶杯,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平和,仿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