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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深邃。
蛇,在仓皇归巢后,总要吐信联络。
“盯住老赵。
还有那个茶楼。
但不要打草惊蛇。
郑毅现在如同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铤而走险,彻底销毁证据。”
与此同时,矿务局副局长办公室。
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光线。
郑毅没有开顶灯,只有桌上一盏绿罩台灯散着幽暗的光,将他半边脸映得阴晴不定。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空气污浊得呛人。
财务科长老赵佝偻着腰站在巨大的办公桌前,面如死灰,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抖,额头上全是冷汗,后背的衬衫早已湿透。
“郑…郑局…审计组…省纪委的人…动作太快了…”
老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们…他们已经开始全面调取‘安全基金’和‘应急资金’的账了…所有凭证…流水…都被封存带走了…”
“废物!”
郑毅猛地一拍桌子,台灯都跳了一下,幽光在他扭曲的脸上晃动,“我让你做账!
让你把屁股擦干净!
你是怎么做的?!
连个缓冲期都拖不住!”
“我…我尽力了郑局!”
老赵几乎要哭出来,“那王磊…他…他就在广场上盯着!
我…我根本不敢拖!
您让我立刻放款…那么多眼睛盯着…我只能…只能先放出去再说…后面的手续…根本来不及做细啊…”
“来不及?”
郑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阴狠,“老赵!
这些年,你拿的钱还少吗?你儿子在国外读书的开销,你那套市中心的大平层…哪一样不是矿务局的‘油水’喂出来的?!
现在你跟我说来不及?!
我告诉你!
这笔账要是被他们查穿了,第一个进去吃牢饭的就是你!
挪用专项资金,数额特别巨大,足够你把牢底坐穿!
你老婆孩子怎么办?嗯?!”
“郑局!
郑局!
您不能不管我啊!”
老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涕泪横流,绝望地抱住郑毅的裤腿,“我…我对您可是忠心耿耿…您指东我绝不打西…我…我上有老下有小啊郑局…”
郑毅厌恶地一脚将他踹开,眼神阴鸷地在幽暗中闪烁。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他的心脏。
王磊的动作太快了,快得出他的预料。
审计的刀锋已经毫不留情地切了进来,直指他最核心的命门!
他必须反击!
必须把王磊这把悬在他头顶的刀打掉!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窗边,猛地拉开一丝窗帘缝隙。
外面招待所顶层,属于省纪委工作组的那扇窗户,依旧亮着灯,像一只永不疲倦的眼睛。
“慌什么!”
郑毅的声音重新变得阴沉而充满算计,“他王磊不是铁板一块!
省纪委工作组也不是他开的!
他查他的账,我们…就打他的位置!”
他猛地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丝残酷的冷笑,“他不是‘安全特派专员’吗?矿务局的安全现状,他这个专员,难道就没有责任?”
他抓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内线号码,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和“权威”
,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喂,安监处吗?我是郑毅。
通知下去,明天开始,全局范围内开展为期一周的安全生产大检查!
要动真格!
彻查所有生产环节的安全隐患!
尤其是井下!
让王专员…亲自带队!
他不是专业吗?不是要查清‘11·7’和西三的真相吗?那就让他深入一线!
亲自去看!
去查!
矿务局的安全重任,他这个特派专员,责无旁贷!”
挂断电话,郑毅脸上的冷笑扩大。
把王磊支开,调离审计的核心战场!
把他困在复杂危险的井下检查中!
矿务局盘根错节,井下更是他的地盘。
只要拖住王磊几天,他就有时间运作,有时间和“老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