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那枚作为信号源的纽扣,还藏在王磊床铺附近。
他只能寄希望于柱子去他家拿香烛时,能“顺便”
被二牛看到,能“顺便”
引起二牛的注意,能“顺便”
让二牛在“不经意”
间,现那枚被王磊遗落的、作为下一次信号媒介的纽扣…然后,让它在某个“合适”
的时机,“意外”
地滚到墙根下…
这一切都充满了巨大的不确定性和致命的危险。
任何一个环节出错,都可能万劫不复。
他疲惫地闭上眼睛,耳边是张老拐老伴绝望的哭嚎,鼻尖萦绕着劣质香烛燃烧的呛人烟味和死亡的气息。
裤兜深处,那几片冰冷的纸灰,仿佛也感受到了隔壁那个“活死人”
的意志,散出更加阴寒刺骨的气息。
这无声的同盟,建立于死亡边缘,维系于一枚冰冷的纽扣,如同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点燃的一缕星火,微弱,摇曳,却倔强地指向那浓雾弥漫、杀机四伏的未知前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