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血液!
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快过意识!
插在裤兜里的手指如同受惊的毒蛇,猛地缩回!
同时,他借着直起腰、转身的动作,将裤兜里的手机狠狠向大腿内侧压紧,脸上瞬间堆满了面对突状况的焦躁和无奈,声音拔高,带着一丝被惊扰的不耐烦:“没啥!
看这小子摔得!
耽误事!
赶紧的!
扶起来!
别磨蹭了!”
他的目光顺势扫过那个被扶起来、一身泥污、龇牙咧嘴的后生,仿佛刚才的停顿全是因为关心这个意外。
那“影子”
的目光在陈支书脸上和他鼓囊囊的裤兜位置停留了一瞬,锐利得仿佛能穿透布料。
陈支书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脸上强装的焦躁表情几乎要崩裂。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那冰冷审视下的怀疑。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终于,“影子”
的目光缓缓移开,重新投向混乱的前方和浓雾深处。
“继续前进。”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多余的话,但那无形的压力却如同山岳般沉重。
陈支书暗暗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已经冰凉一片。
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不敢再有任何多余动作,甚至不敢再去深想那个“7”
,只能强打精神,吆喝着众人继续赶路。
然而,那个“7”
字,却如同烧红的烙印,更深地刻进了他的脑海。
它疯狂地旋转、组合:
七…七里村?不对!
七…七月?毫无关联!
七…第七…?
突然,一个极其遥远的、几乎被他遗忘的记忆碎片,如同被这个“7”
字撬动,猛地浮现在脑海深处!
那是很多年前,他还是个半大小子,跟着村里采药人去几十里外的另一个镇子卖山货。
那个镇子比他们这儿大得多,有像样的供销社,还有一个…一个白色的、几层楼高的地方!
当时他好奇地问那是什么,采药的老头吐了口旱烟,用一种混合着敬畏和忌讳的语气低声说:“那是…镇医院!
看病救人的地方!
不过…后面那栋旧楼…邪乎!
关过疯子,死过人!
特别是…七号病栋!
进去的,十个有九个出不来!
是块…死地!”
七号病栋!
死地!
这个尘封已久的、带着阴冷气息的名词,如同惊雷般在陈支书混乱的思绪中炸响!
难道…王磊拼死传递的“7”
,指的是这个?!
镇医院那个废弃的、传闻中如同鬼蜮的“七号病栋”
?!
这个念头太过惊悚和匪夷所思,让陈支书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王磊怎么会知道那个地方?那地方和他有什么关系?和徐长林要找的“账本”
又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个“账本”
…就藏在那个传闻中的“死地”
里?!
巨大的谜团如同浓雾般翻涌,非但没有解开,反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阴森可怖!
但陈支书的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恐惧和一丝病态兴奋的直觉告诉他——他可能触碰到了冰山一角!
触碰到了王磊用生命守护、徐长林不惜一切追索的核心秘密!
“七号…死地…”
他在心底无声地咀嚼着这几个字,感觉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直窜上来。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浓雾笼罩的山路尽头,塌方点那狰狞的巨大土石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
而更远处,翻过几座大山,就是那个拥有“七号死地”
的镇子。
他该怎么办?装作不知道?继续当徐长林的提线木偶,清路、看管王磊,直到道路打通,王磊被带走,秘密永远埋葬?还是…赌上一切,去那个“死地”
看一眼?哪怕只是为了验证这个疯狂得如同噩梦般的猜想?
陈支书感觉自己正站在一个真正的、比塌方点更恐怖的深渊边缘。
一边是徐长林冰冷的枪口和已知的、足以碾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