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涟漪。
在这个被严密监控的环境里,任何一点来自“外部”
的迹象,都可能是救命稻草,也可能是致命的陷阱。
他不能轻信,但也绝不能放过!
接下来的两天,王磊的精神高度集中。
他不再只是被动地等待和焦虑,而是将所有的感官都调动起来,像一个最精密的探测器,捕捉着这间病房里一切细微的动静和信息。
他仔细观察每一个进来的医护人员。
主治医生姓吴,五十岁上下,头梳理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而冷静,说话滴水不漏,询问病情时带着职业性的关切,但绝不多说一句与治疗无关的话。
他像是徐处长意志的延伸,只负责让王磊“活着”
和“可控”
。
负责日常护理的是两个护士。
年长些的姓李,四十多岁,动作麻利干练,眼神像扫描仪,每次进来都习惯性地快扫视整个房间,尤其是王磊床头柜和病床周围。
她换药、量体温的动作精准无误,但手指接触王磊皮肤时,带着一种职业性的冰冷和疏离,仿佛在检查一件物品。
她几乎不与王磊有眼神交流,偶尔开口也是简短的医嘱,语气不容置疑。
年轻些的小护士姓刘,二十出头,脸上还带着点刚毕业的稚气,眼神里偶尔会流露出对王磊惨状的同情和好奇。
她动作有时略显毛躁,给王磊打针时会小声说一句“忍一下”
。
但王磊敏锐地现,每次李护士在场时,小刘护士就会立刻变得拘谨沉默,眼神也刻意避开他。
显然,李护士是“监督者”
。
至于那个送餐的微胖护工,姓张,王磊后来从李护士偶尔的称呼中得知。
张护工每天准时出现,放下餐盘就走,动作麻利,眼神低垂,极少与王磊有直接交流。
但王磊注意到,张护工每次放餐盘的位置都略有不同,有时靠左一点,有时靠右一点,甚至有一次,餐盘边缘沾了一粒小小的、不起眼的黄小米。
这些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差异,在王磊眼中,却成了重要的观察样本。
他在等待,等待下一个明确的信号。
第三天中午,张护工再次推着餐车进来。
依旧是沉默地放下餐盘。
今天的菜是冬瓜排骨汤。
王磊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那碗汤——汤碗的边缘,内侧,靠近他这边,赫然又有一个小小的、用油渍点出的圆点!
王磊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他强压住抬头看张护工的冲动,只是用眼角余光飞快地扫了一眼。
张护工放好餐盘,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拿起床头柜上空了的暖水瓶,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地擦拭着瓶身,似乎在检查什么。
他的身体恰好挡在了王磊和病房门口之间,形成了一个短暂的视觉死角。
就在这不到两秒钟的遮挡间隙!
王磊用唯一能动的左手,以快得几乎带出残影的度,猛地探向那碗汤!
指尖精准地掠过汤碗内侧那个油点,沾上一点油腻,然后闪电般缩回被子里!
整个动作无声无息,快如鬼魅,被张护工的身体和他自己的被子完美掩盖。
张护工仿佛什么也没察觉,放下暖水瓶,推着餐车,依旧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门关上。
王磊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缓缓将左手从被子里抽出,指尖上,那一点油腻清晰可见。
他小心翼翼地凑到鼻尖——一股淡淡的、带着咸腥和某种植物根茎气味的气息传来。
是酱油?不像。
是某种酱汁?也不确定。
但这气味,他似乎在矿区的食堂里闻到过…一种当地特有的、用山野菜根酵制成的调味酱料?
线索!
极其微弱,但指向明确!
这个张护工,很可能与矿区有关!
甚至…可能与郑国富有关联?他是在传递信息?还是在试探?
无论是什么,这是王磊陷入这间冰冷囚笼后,抓住的第一缕来自“外面”
的风!
然而,还没等他消化这微小的突破,更大的风暴便接踵而至。
下午,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的不是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