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污水浸透了裤腿和鞋子,刺骨的寒意不断侵袭。
他的右手死死攥着u盘和钥匙,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脑海中,疤爷那最后的怒吼和枪声不断回响,与父亲遗书中的血泪控诉交织在一起,化作一股焚尽一切的冰冷火焰!
两人在迷宫般的地下管道中艰难穿行,凭借着陈默对城市地下管网的部分记忆和王磊的方向感,朝着远离“鸿运”
录像厅的方向亡命奔逃。
身后,隐隐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和叫喊声——周强的人正在试图破开被堵死的检修口!
时间就是生命!
不知跑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是另一个通向地面的检修井口!
锈蚀的铁梯挂在井壁上。
陈默率先爬上去,小心地顶开沉重的铸铁井盖,警惕地观察四周。
外面是一条僻静的后巷,堆满垃圾,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雨丝不断飘落。
远处,隐约能听到警笛声由远及近,朝着录像厅的方向去了。
“安全!
快上来!”
陈默低声道。
王磊迅爬出井口,重新呼吸到冰冷潮湿的空气,却感觉不到丝毫轻松。
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泥污和汗渍,却冲不散心头的沉重和悲痛。
疤爷……凶多吉少!
“现在去哪?”
陈默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神凝重。
周强吃了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
整个省城,对他们而言都如同巨大的狩猎场。
王磊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雨幕中灰暗的城市轮廓。
他的大脑高运转,父亲遗书中的信息、u盘里的铁证、孙德海的卧底身份、郑国富的“复活”
电话……所有线索如同碎片,在巨大的压力下快拼接。
“去安全屋。
但不是我们的。”
王磊的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锐利,“去孙德海的‘安全屋’!”
“孙德海?!”
陈默一惊,“他可信吗?那份名单……”
“名单上写他是‘可控’!
郑国富留的暗号也生效了!
刚才周强听到‘高希霸52’时那一瞬间的迟疑,就是证明!”
王磊的眼神锐利如刀,“他现在是我们唯一能接触到的、打入赵振江核心圈的棋子!
也是最危险的一步棋!
我们必须利用他,也必须试探他!
他知道u盘在我们手上,他比赵振江更想知道里面的内容!
尤其是……那份名单!”
王磊顿了顿,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而且,郑国富没死!
那个电话是真的!
‘717是钥匙孔方向’的提示也是他给的!
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
孙德海,很可能是我们联系上郑国富的唯一桥梁!”
陈默瞬间明白了王磊的险棋!
这是火中取栗!
是刀尖上跳舞!
利用孙德海双面间谍的身份,一方面获取赵振江内部的情报,一方面试图接触可能还活着的郑国富!
风险巨大,但收益同样巨大!
“好!
怎么找他?”
陈默不再犹豫。
王磊拿出那部经过特殊加密处理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操作。
他调出了孙德海的私人号码(这份名单上有记载)。
他没有直接拨打,而是编辑了一条极其简短、没有任何实质内容的短信:
“烟灰:高希霸52,新货到了。
老地方,取。
—钥匙匠”
送!
信息显示送成功。
“走!
去‘老地方’!”
王磊收起手机,眼神决绝。
所谓“老地方”
,是郑国富在名单备注里留的一个极其隐秘的公共接头点——城西老火车站的“钟表匠”
维修铺!
一个看似普通、实则鱼龙混杂、便于观察和脱身的场所。
两人不再停留,如同融入雨幕的幽灵,迅消失在僻静小巷的深处。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城市,也冲刷着刚刚在录像厅地下室溅落的血迹。
疤爷的怒吼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