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公务需要进入档案库,补充调阅关键材料。
这是手续。”
他特意将“紧急公务”
和“关键材料”
咬得很重。
老头接过证件和文件,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公章和签名,又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王磊。
那眼神似乎在说:大半夜的,还下着雨,什么公务这么急?
“李副馆长……他好像还在里面?”
王磊不动声色地加了一句。
老头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点了点头:“哦……李副馆长啊,他晚上九点多就开车回来了,说是落了重要东西在库房,急匆匆就进去了……一直没见他出来呢。”
进去了!
而且一直没出来!
王磊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开门!
让我进去!”
他的声音陡然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
老头被他的气势慑住,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钥匙串,打开了主楼沉重的玻璃门锁。
王磊立刻推门而入。
感应灯随着他的脚步一盏盏亮起,惨白的光线照亮空无一人的走廊。
那股浓重的故纸堆气息扑面而来,在深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他目标明确,直奔通往地下档案库的水泥坡道。
坡道口的防火门虚掩着!
锁孔上还插着一把钥匙!
正是档案库专用那种黄铜钥匙!
王磊的心跳骤然加!
他一把拉开门,阴冷刺骨的寒气夹杂着浓重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薄的怪异气味(后来他才意识到那是乙醚)扑面而来!
他毫不犹豫地冲下坡道,打开了库房的照明总闸。
“啪!”
惨白的灯光瞬间将巨大的地下空间照得如同白昼!
王磊的目光如同鹰隼,迅扫视!
巨大的密集架如同沉默的钢铁森林,恒温系统的嗡鸣是唯一的背景音。
一切似乎……井然有序?
不!
他的视线猛地定格在通往b区深处的那条十字通道上!
在惨白灯光的照射下,距离墙角漏水管道不远的水磨石地面上,赫然残留着一片尚未完全干涸的、不规则的水渍!
那水渍浑浊,明显不是刚刚滴落的雨水,更像是……有人被拖拽时留下的痕迹!
他快步冲过去,蹲下身。
痕迹很新,指向b区深处白天生渗漏的那片区域。
就在水渍边缘,一个小小的、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弱金属光泽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一枚深蓝色的、塑料材质的纽扣。
样式普通,像是男士西装袖口常见的备用纽扣。
王磊小心翼翼地用戴着手套的指尖(他习惯性地随身带着取证用的手套)捏起那枚纽扣。
纽扣边缘有些磨损,似乎是被强行扯断的。
他仔细查看,在纽扣背面不起眼的缝隙里,嵌着几根极短的、深灰色的毛呢纤维。
他抬起头,顺着拖拽的痕迹向前望去。
痕迹在距离墙角那滩明显积水还有几米远的地方,中断了。
地面上除了水痕,再无其他。
仿佛被拖拽的人凭空消失,或者……被投入了某个深渊。
王磊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扫视着周围。
墙角那处仍在渗水的管道接口下方,浑浊的积水已经聚成了一小滩,水面倒映着惨白的灯光,微微晃动着。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那滩积水边缘,一个半敞开的、塑料材质的垃圾桶上。
一种强烈的直觉驱使着他走了过去。
他伸手,在垃圾桶里翻找了几下。
手指触到了一张柔软、潮湿的纸张。
他将其抽了出来。
是一张边缘磨损、泛黄脆的稿纸。
纸张被水渍浸染过,墨迹晕开,但上面的字迹依然可以勉强辨认:
“……74717清源河现场记录(草)……”
“……下午三时许……赵振江同志……坚持要下水……查看堤坝根部冲刷情况……王建设同志劝阻无效……水流异常湍急……赵同志……失足滑入深涡……王建设同志……情急之下……跳入水中施救……瞬间……被激流卷走……”
王磊的身体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