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摸到了他刚刚藏好的那张泛黄的草稿纸,毫不犹豫地抽了出来!
李成栋的意识在剧痛和药物的作用下迅沉沦。
他喉咙里出“嗬嗬”
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拼命想抬起手阻止,但麻痹的手臂如同千斤重担,纹丝不动。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张揭示着三十年前死亡真相的纸片,被那只戴着黑手套的手,如同对待垃圾般,随意地塞进了旁边一个敞开的垃圾桶里!
不!
不能!
那是……真相……最后的……
绝望如同深渊的巨口,瞬间将他吞噬。
意识最后的残光里,他看到那双胶鞋动了,绕到了他的正面。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向上翻动眼珠,试图看清那张俯视他的脸。
光线太暗了。
袭击者似乎刻意站在阴影的边缘。
他只看到一张模糊的、毫无表情的脸的轮廓,以及一双隐藏在阴影中的眼睛——那眼神冰冷、漠然,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牲畜,没有丝毫人类的情绪波动。
他甚至感觉不到对方的呼吸。
然后,他看到那只戴着黑手套的手再次伸了过来,这一次,目标是他散落在地上的公文包。
那只手在里面快翻找了几下,精准地找到了那把黄铜的档案库钥匙,拿了出来。
钥匙……他们要拿走钥匙……销毁证据?还是……伪造现场?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他感到自己的身体被粗暴地拖拽起来。
那双冰冷有力的手拖着他,在地面上摩擦,出令人牙酸的“沙沙”
声。
方向……是朝着档案库深处……那个白天刚刚生过渗漏的b区!
冰冷、浑浊的雨水……清源河……王建设……不会游泳……
最后一个清晰的念头如同闪电划过黑暗,随即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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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丝,如同无数根细密的银针,持续不断地扎在王磊的脸上、脖颈里。
他站在省档案馆(档案局)主楼门口那片空旷的院子里,高大的老樟树湿漉漉的枝叶在夜风中出“沙沙”
的哀鸣。
他没有打伞,深色的夹克已经湿透大半,紧紧贴在身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但他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微微仰着头,望着三楼那扇属于李成栋新办公室的窗户。
窗户一片漆黑。
他在等。
从下午离开档案库后,他就一直通过各种渠道密切关注着这里的动静。
那通打到李成栋家里、属于郑国富的诡异电话,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远比他预想的要大。
他动用了父亲遗留的最后一点人脉关系网,得到的反馈是:郑国富,清源市检察院那位主管反贪的副检察长,下午在市郊一条偏僻公路上遭遇严重车祸,肇事车辆逃逸,郑国富重伤昏迷,正在市医院icu抢救,情况极其危殆。
巧合?王磊的嘴角向下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
世上哪有这么多巧合!
郑国富下午还在打电话警告李成栋,晚上就出了“车祸”
?这分明是灭口!
而李成栋,在接到那通警告电话后,竟然不顾一切地深夜冒雨返回档案局?他要去干什么?那张关键的卷宗,那份暴露了时间漏洞和证词矛盾的事故报告,他已经拿到了复印件。
李成栋如此急切地返回,只能是为了那份报告本身,或者……是去寻找更多被掩盖的痕迹!
王磊的眼神在冰冷的雨水中闪烁着锐利的光。
他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李成栋此刻就在那栋如同巨大坟墓般的建筑里,就在那个存放着三十年前亡魂秘密的档案库深处!
他在做最后的挣扎?还是在试图毁灭什么?
不能再等了!
王磊深吸一口带着雨水腥冷的空气,迈开脚步,朝着主楼大门走去。
他必须进去!
必须找到李成栋!
“同志!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门卫室值班的老头探出头,警惕地看着这个深夜造访、浑身湿透的年轻人。
王磊掏出自己的工作证,还有那份盖着清源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和市委宣传部红章的调阅申请副本,语气冷静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官方口吻:“清源市地方志办公室,王磊。
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