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着冰冷的墙壁。
良久之后才缓过力气地抬起铁青的脸,盯着儿子麦道夫道,“咱们到底该怎么做?”
麦道夫犹豫片刻,指尖在油光亮的手杖头上反复摩挲,冰凉的触感似乎能平息他心头的波澜,嘟囔道:“回巨石城可能是唯一的选择。
毕竟一旦布雷?考尔战败,两股乌匪合流占据北方诸城邦后,攻陷迪比特易如反掌。
到时候他们会切断咱们回巨石城的后路,再和坦霜人前后呼应夹击特克斯洛,鉴于教会武装的损失,这座孤城怕是撑不了多久。”
他顿了顿,目光掠过窗外摇曳的树影,“而我那个多少有些狂傲的弟弟,会不会被狡猾的沼泽人诱出城外围歼,您心里应该有数”
查理尼二世抬起指头打断他,如同风中的苍老枯枝般胡乱晃动:“这些我都知道,像钝刀子割肉般反复折磨我,夜夜不得安寝。”
他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孤注一掷的急切,好似爆燃起最后丝力气强撑道,“我想听些有意义的方案,细致的作战方案!
我知道你有,因为你从小就喜欢另辟蹊径,总能在急如星火的绝境里找到立竿见影的法子!”
麦道夫拄着手杖沉默良久,眉头皱得像拧成绳的麻布,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沟壑,仿佛刻着帝国的伤痕。
“那只有一条路可走!”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如埋在土里的青铜钟,“让布雷?考尔冒次险,也算是咱们帝国的冒险,一场豪赌,也算直接的考验,结果出来越总反而越有利。”
查理尼二世身体前倾,破旧的裘皮长袍滑落肩头,露出里面绣着家族纹章的暗红马甲,金线绣的雄狮在烛火下闪着惨淡的光。
他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像风中残烛突然爆出的火星:“快说!
别卖关子了!”
麦道夫紧绷着脸,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据我对现状的了解,乌坎那斯的那个新领斥不台是个很厉害的家伙——据说他能在三十里外闻出敌军的动向,像头嗅觉敏锐的荒原狼,隔着沙丘都能嗅到血腥味。
而且咱们也收到了军情快报,他带领的几万乌坎那斯骑兵正在尾随咱们的主力铁甲军团。”
他的指尖在对着墙壁上的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他们像尾随受伤野牛的狼群,不远不近地吊着,会找准时机加入战场,准备一举吃掉咱们的主力。”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如风中的船帆,继续道:“所以只能让布雷?考尔统领少量步兵和骑兵去迎击坦霜人。
让霍亨?巴赫带着主力保持观望,像块巨石压在那里,以此来遏制乌匪可能动的偷袭。
无论布雷?考尔胜败,西北边境最起码还有主力可以与乌匪对峙拖延,为咱们争取喘息的时间。”
他突然起身来到墙壁上的地图前,指尖重重戳在地图上的马格纳长墙,那里用红墨水标注着防御工事,“咱们就能有时间征召尽可能多的帝国各领地力量,来击溃沼泽人的围困。
等咱们击败沼泽人,就可以回头驰援坚守马格纳长墙的主力。
这样,咱们就永远是一个整体和乌匪与沼泽人对抗,而不是满地的碎片,被他们逐个碾碎。”
查理尼二世迟滞地望着沉静木然的长子麦道夫,张了张嘴,喉间出干涩的声响,“这样太过冒险,布雷?考尔一旦战败,咱们的主力……会不会被霍亨?巴赫带到歪路上去?那可是支能决定帝国命运的军队,是咱们最后的家底!”
“不会。”
麦道夫笃定道,杖头在地板上轻轻一顿,出“笃”
的闷响,“您应该了解霍亨?巴赫,他可能不善于正面硬刚,但滑头有余,韧性十足,像块浸了油的牛皮,水火不侵。
况且他们巴赫家族和乌匪势同水火,祖辈死在草原人的弯刀下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那个斥不台也有些傲慢过头,没有才用拉拢车略。
所以他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让他做这个任务,再合适不过!”
查理尼二世犹豫着,枯瘦的手指在主教椅扶手上轻轻颤抖,鎏金的藤蔓纹路在渗出汗水的指头下出轻微的“咯吱”
声,“但跨过库普兰河的萨姆城黄金军军至少有三万”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个个身披重甲,马蹄踏处地动山摇。
这样安排简直就是让布雷?考尔送死,他是咱们帝国难得的悍将,像块经千锤百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