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的膝盖已经死死顶住他的胸口,双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看着庞岑?瓦莱满脸是血、眼球凸起、如同暴怒野兽般的模样,老冯格的喉咙里只能出“呃呃”
的嘶哑声,像是被捏住脖子的公鸡。
手中的三叶法杖掉落在地,他拼命地用指甲抓挠着庞岑的脸,尖锐的指甲划过皮肉,留下一道道血痕,可庞岑?瓦莱的手指却像铁钳般越掐越紧,老冯格的脸很快从涨红变成紫红色,呼吸也越来越微弱,意识开始渐渐模糊。
身后的几名修士侍卫见状,连忙冲上前:几人人死死拉住勒在庞岑身上的麻绳,双脚蹬着地面拼命向后拖拽,麻绳深深嵌进庞岑的皮肉里,留下一道深紫色的勒痕;另外两人则挥舞着短剑,胡乱砍向庞岑的脑袋、后背。
剑刃划过皮肉的“嗤啦”
声不绝于耳,鲜血如同泉水般从伤口涌出,顺着脸颊流啦在老冯格脸上,烫得他浑身一颤。
可庞岑?瓦莱却像疯了般,依旧死死骑在老冯格身上,双手掐着对方的脖子死不放手。
他的眼中满是复仇的疯狂,仿佛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失去亲人的痛苦,全都化作这致命的掐颈力道。
就在老冯格的瞳孔开始涣散、意识即将彻底消失之时,一名躲在墙角的修士突然抄起根被撞断的粗大椅子腿深吸一口气,猛地挥起椅子腿,“砰”
的一声狠狠砸在庞岑?瓦莱的太阳穴上。
庞岑?瓦莱的身体明显晃了晃,可双手依旧没有松开。
那名修士见状,咬紧牙关,再次挥起椅子腿,“砰”
的一声又一次砸在同一个位置。
这一次,庞岑的身体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像一摊烂泥般重重砸在老冯格身上,彻底没了动静,只有嘴角还在不断涌出暗红的鲜血。
老冯格感觉胸口一沉,随即拼命从庞岑?瓦莱沉重的身体下钻了出来。
刚一抬头,他便忍不住“哇”
地吐出一口血——那是庞岑流进他嘴里的血,带着浓重的铁锈味,让他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他扶着软榻的扶手,弯着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的震动牵扯到脖子上的勒痕,疼得他眼泪直流。
好半天才缓过劲的老冯格慢慢直起身,用袖子胡乱擦在满是鲜血的脸,又颤抖的手摸了摸自己被掐得红肿的脖子,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而疼痛。
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撕扯喉咙:“你他妈差点掐死我你这个蠢货你和你女儿安妮一样蠢不乖乖听我的话,纯粹是找死!”
趴在血泊中的庞岑?瓦莱,突然像是回光返照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慢慢扭过脸。
他的脸颊沾满了血污,嘴角不断涌出泡沫状的鲜血,眼神里却满是难以置信的痛苦和愤怒,嘴唇颤抖着,诅咒般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你你杀了安妮”
老冯格听到“安妮”
的名字,眼中闪过丝残忍的快意。
他提起染花的法袍下摆,露出两条罗圈腿,狠狠一脚踢在庞岑?瓦莱的后背,又气喘吁吁地捡起那根包铜的三叶法杖,杖尖指着庞岑的尸体,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声音里满是恶毒的嘲讽:“是我!
就是我杀了他!
我把他关在虔世会的地牢里,折磨了好多天,看着他从倔强到绝望,最后把他扔进焚尸炉,烧成了一把灰!”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愈猖狂地大笑起来:“他就是个自命清高的小婊子,和洛克哀那个女人一样,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还敢看不起我?还有你姐姐列拉?瓦莱,当年把你赶出家族,让你像条狗一样流浪的那个女人——”
他俯身凑近庞岑的耳朵,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般咬牙切齿道,“也是我设计搞死的是我给了那个桑格一车炸药把他们炸的粉碎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
庞岑?瓦莱趴在浸透鲜血的羊毛地毯上,胸腔每一次起伏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暗红的血沫不断从他嘴角涌出,在橡木地面上积成蜿蜒的细流。
他却突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尖抠住堆叠地毯的绒线,艰难地翻过身,仰望着驿馆雕花的房梁,咧开沾满血污的嘴,出嘶哑而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像破损的风箱在拉扯,混杂着血沫破裂的“咕噜”
声,在满是血腥味的屋子里回荡,听得人心头紧。
老冯格正挥舞着扭曲变形的三叶法杖,一下下抽打庞岑的脊背,杖身撞击皮肉的“砰砰”
声沉闷而刺耳。
听到这突兀的笑声,他猛地停住动作,僵在原地,变花的法袍随着动作晃了晃,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讶:“你笑什么?都死到临头了,还在装疯卖傻?”
他的声音带着丝慌乱,仿佛这笑声戳中了他心底的某个阴影。
庞岑?瓦莱的脸早已面目全非,额角的几处伤口血肉外翻,顺着脸颊滑落的血珠糊住了他青紫肿胀的眼睛,他费力地转动眼球,口齿不清地吐出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裹着鲜血:“你你死定了老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