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纸都盖好了主教的金印,应该到时候也要知会你们,所以我如实奉告。”
列拉?瓦莱点点头,目光掠过远处田埂上正在啄食的麻雀——它们蹦跳着啄食麦粒,翅膀沾着晨露闪闪光:“我想人们会夹道欢迎这六位虔世会元老,并慷慨募捐,毕竟谁都知道大修士们的善举,他们的脚印所到之处,连石头都会芽。
到时候还需要你们舟马劳顿地随时侍奉。”
修士布锲依旧举着握有银币的手,手腕因长时间悬空而微微颤抖,像挂着片被风吹动的枯叶:“不不不,到时候可能只有我和温顿斯特陪同去,其他几名侍从修士还需要留在特克斯洛,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效劳——比如引导他们去浴室洗去旅途尘垢,或是兑换各国货币,那些带着海腥味的金币银币,总得有人辨成色。”
列拉?瓦莱满意地再次点点头,阳光透过她的黑纱,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希望你们能对所有进入特克斯洛的物品都仔细检查,别让不该进来的东西混进城里,而且对待客人能像对待我们一样谦卑有礼,毕竟他们是来给王室添喜的。”
说着摘下手腕上斑斓闪光的欧珀石手链——那手链上的宝石像封存着彩虹,在阳光下流转着橙、紫、蓝等多种色泽,转动时仿佛能看到晚霞在里面翻涌——扔在地上道,“这个你们可以当掉换点比索,在斋戒的时候买些好点的葡萄酒解渴,别总喝那些酸得掉牙的劣质酒。”
扫了眼地上那串价值不菲的欧珀石手链,修士布锲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像吞下颗滚烫的石子。
他却依旧努力往前伸了伸握着银币的手,脸色灰白、肌肉抽搐,嘴角的八字胡都在抖:“难道您不能帮我捎一下这点儿小钱吗?毕竟小人思亲心切,我是那老头看着长大的,就像亲爷爷一样,去年冬天染了风寒,到现在还咳得直不起腰。”
列拉?瓦莱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的花香与泥土气息涌入鼻腔,带着雨后的清润。
她终于缓缓伸出手,指尖涂着深红色的蔻丹,像沾着凝固的血:“我能体谅你的心情,也希望你能一直将亲人视作手足,别像有些人,为了权力连父母都能背弃。”
说着伸手接住那枚银币,银币边缘有些磨损,上面的王室头像已模糊不清,只剩下个模糊的轮廓。
她将银币递给身后的鸿敦?瓦莱道:“您也要替我谨记此事,有情有义的人值得帮助,哪怕只是一枚银币的心意,也比那些装腔作势的锦袍更贵重。”
鸿敦?瓦莱会意,接过银币揣进怀里贴胸的位置道:“您放心,图尔桥集市的毛毯商穆瑟,我会亲自找到他,转达布锲修士的好意,绝不会让这枚银币沾染上半分尘埃。”
说完与列拉?瓦莱带着车队向特克斯洛城门而去,车轮碾过报春花丛,留下一路被压弯的花枝,花瓣粘在轮辐上,像缀了串流动的彩珠。
修士布锲忙调转马头,黑袍在身后划出一道弧线,像只掠过地面的蝙蝠,再次上前讨好道:“冯格主教大人负责接待帝国的各位领主,他老人家经验丰富,能让每位客人都如沐春风。
但如果他太过繁忙,您也可以找善抄堂的温顿斯特修士,他待人温厚而且办事周全,抄写的经文连笔迹都像印刷出来的一样工整。”
列拉?瓦莱头也不回地向后摆摆手,马鬃上的银铃在风中轻响,像串被揉碎的月光:“去忙你的吧!”
看着列拉?瓦莱的车队消失在城门后——车轮扬起的尘土与城门口的炊烟混在一起,修士布锲神情舒展、面露喜色地勒住马缰,黑马打了个响鼻,仿佛也在为他高兴。
修士腊颂凑近,捡起地上的欧珀石手链,宝石在他掌心闪烁着梦幻般的光泽,他啧啧叹道:“这要是卖了换葡萄酒,能装满整个虔爱殿的酒窖,够咱们喝到明年开春,连打嗝都带着葡萄香!”
满面春风的修士布锲不屑地瞥了一眼,嘴角撇出个嘲讽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小玩意而已,送到当铺换钱给兄弟们分了。
切记要送到瓦莱家的当铺,不要计较价格。”
他摸了摸怀里的某个硬物,那里鼓起个小小的弧度,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深。
修士腊颂凑近,压低声音耳语道,气息喷在布锲的耳后:“看来你以后不用频繁换地儿睡觉了。”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几片花瓣,落在布锲的黑袍上,像沾了几点不易察觉的血迹。
远处的特克斯洛城内,隐约传来钟鸣,沉闷而悠长,仿佛在为这场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