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很难捕到它们,我们也是没办法。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族人饿死。”
沙美拉望着远处灰蒙蒙的湖面,水天相接处像蒙着一层薄纱,忽然道:“尹更斯要是再往北边一些就好了,那里的鱼群更繁盛,水温也更适合鮟鱇生存。”
“那样就会更冷,冷到连骨头都能冻裂,我的族人都会死掉。”
图塔?乔玛皱起眉头,眉头间的沟壑能夹住蚊子,语气沉重,“以前有过那样的寒冷,湖面结着厚厚的冰,人走在上面都不会塌,能跑马。
穿着茅草衣的族人,常常在半夜被冻得没了知觉,第二天就成了冰雕。”
沙美拉挑眉道:“我来之后还没见过那样的寒冬,已经好几百年了。
湖水结冰?”
图塔?乔玛拿起一块鲜红的新鲜鱼肉,鱼肉上还沾着细小的鳞片,像撒了层碎银。
他走到先祖石前,那石头在阳光下泛着古朴的光泽,布满青苔的纹路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他将鱼肉恭敬地摆在地上的木盘里,木盘边缘刻着简单的鱼纹,然后双膝跪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跪拜道:“鲜鳟以奠,先祖庇佑我族度过寒冬,子孙绵延,生生不息!”
声音低沉而虔诚,在空旷的岸边回荡,惊起几只栖息在石缝里的麻雀。
看着图塔?乔玛虔诚的样子,沙美拉翻了个白眼,白眼珠在阳光下像颗白石子,语气里满是不屑道:“还真把这破石头当祖籍圣地了!
你们这些陆人,就是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仪式,石头能填饱肚子吗?”
图塔?乔玛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向沙美拉道:“那次大冰封,冻死了大部分人。
有些人向南迁徙,去了安卡图丛林,那里温暖湿润,繁衍生息,就有了现在那些纹身的黑水沼泽人;还有些人舍不得离开故土,留在了尹更斯湖,在狼人们的帮助下,分食猎物,才艰难度过了几个寒冬。”
沙美拉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瞳孔里的绿光闪烁不定,像两簇跳动的鬼火:“你坠落到尹更斯比我晚了足足五十年,怎么知道这么多陈年旧事?”
“塔不提沼泽的崖壁上刻着这些。”
图塔?乔玛盘腿坐在先祖石前,闭上眼睛开始冥想,阳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些壁画,用赭石和炭黑画成,记录着鲁姆图人的过往,每一笔都是血和泪。”
“越是同根同族,厮杀起来就越激烈,真是可笑又可悲!”
沙美拉感慨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像只偷腥的猫,又低声试探道,“与其在这里内斗,还不如咱们早点去攻打巨石城。
我听说那里的粮仓也快空了,估计他们现在也是肚子空空,正是个好机会!”
但见图塔?乔玛始终沉默不语,像尊入定的石像,连呼吸都变得悠长缓慢,沙美拉悻悻地撇撇嘴:“那我还是回湖底睡个觉吧,顺便安慰一下我那些头上带灯的乖巧大狗狗,今天被你们这么折腾,肯定心灵上饱受创伤,得给它们带点吃的赔罪!”
说着,她转身跳入湖中,瞬间消失在湖水深处,只留下一圈淡淡的涟漪,像块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慢慢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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