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声笑了出来,故意逗她:
“阿奶,您既然这么心疼,刚才怎么不拦着我呀?您说句话,我肯定就不给了!”
颜氏被孙女戳穿,老脸一红,随即没好气地瞪了舒玉一眼,哼哼道:
“你个死妮子!
就知道拿你阿奶开涮!
那药材放在王大夫手上,能救的人更多,那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我要是拦着,那不是造孽么!”
舒玉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继续逗她:“那既然是做好事,阿奶您还心疼啥呀?”
颜氏被问得一噎,随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气哼哼地一跺脚,声音拔高了几分:
“做好事也不碍着我心疼东西!
这俩事儿不冲突!
好好一根参撅了一半!
我这心里头,它就是疼得慌!
咋地?还不许人心疼了?!”
她这蛮不讲理又理直气壮的模样,把满屋子的人都给逗乐了,连一向沉默的杨大江都忍不住咧开了嘴,一夜的沉重气氛总算被冲淡了些许。
然而,这短暂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这时,西厢房里突然传来杨大川带着哭腔的、又惊又喜的尖叫声:
“醒了!
娘!
秀芝醒了!
她睁眼了!”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堂屋里刚刚缓和的气氛!
“醒了?!”
颜氏也顾不上心疼人参了,把手里的参往舒玉怀里一塞,拔腿就往西厢房跑,动作快得完全不像个老太太。
元娘、杨老爹、杨大江等人也立刻跟了上去。
舒玉将那半棵参扔进空间里,也迈着小短腿赶紧往里挤。
西厢房内,刘秀芝果然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还有些涣散、迷茫,带着大病初愈后的虚弱和空洞。
脸色依旧苍白得吓人,嘴唇干裂起皮。
“秀芝!
我的儿啊!
你可算醒了”
颜氏扑到炕边,握住刘秀芝冰凉的手,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声音带着哽咽,却强撑着笑脸,
“醒了就好!
醒了就好!
别怕,没事了啊,娘在这儿呢!”
刘秀芝怔怔地看着围在炕边的家人,眼神慢慢聚焦,昏迷前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吴夫人疯狂的撕打、重重的摔倒、腹部的剧痛、身下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
她的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小腹。
那里一片平坦,没有了往日隐隐的饱胀感,只剩下一种空落落的、带着钝痛的虚弱。
孩子……她的孩子……
巨大的悲伤和绝望瞬间攫住了她,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鬓角。
她没有哭出声,只是那么静静地躺着流泪,这种无声的哀恸,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碎。
“秀芝……好孩子,别哭,别哭啊……”
颜氏见状,心都碎了,连忙用粗糙的手掌替她擦泪,自己却也跟着掉眼泪,
“没事了,都没事了啊……咱不想了,啊?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娘已经托人给你娘家捎信了,让你娘别担心,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你啥都别想,就安心养着,把身子养好了,比啥都强!”
元娘也红着眼圈柔声劝慰:“是啊秀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还年轻,养好身子,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刘秀芝只是流泪,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刘秀芝的目光缓缓移动,看到围在炕边一脸关切的家人,看到丈夫杨大川那布满血丝、满是担忧和痛苦的眼睛,泪水流得更凶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干涩得不出声音。
“秀芝,你别说话,好好躺着。”
颜氏连忙阻止她,用袖子小心翼翼地去擦她的眼泪,
“听娘的话,放宽心,啥也别想!
天塌下来有爹娘和你大哥大嫂顶着!
咱们一家人都在呢!
啊?”
这时,李钱氏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红糖荷包蛋进来,碗里卧着两个圆滚滚的荷包蛋,汤水红褐,散着甜香。
“二奶奶,您快趁热吃点东西,身子才有力气恢复。”
李钱氏将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