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她连续写了几封措辞严厉的信函,痛斥王明远“忘本”
、“不顾家族大局”
,严令他立刻上表,将自家功劳“让”
给兄长,或者想办法用这份功劳去疏通关系,务必让王知慎官复原职!
她爹虽性子温和,却也有自己的原则和骨气。
何况这次涉及自身前程和底线,难得地硬气了一回,婉言拒绝了。
只说“君恩浩荡,不敢欺瞒”
,功劳是将士和乡勇的,他不敢冒领,更不敢以此要挟君上。
更何况,兄长被斥责乃是自身过失,他如何能颠倒是非去保举?于是,他回信婉拒了母亲的“要求”
,只承诺会尽力为兄长周旋,说些好话。
这一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
老夫人勃然大怒,认为庶子翅膀硬了,不服管束,公然忤逆!
她当即下令,停了王明远一房在家族中的月例银子,更是以“家中艰难,需上下打点”
为名,强行收回了王明远手上经营得最好的两个铺子!
李清娘带着王霜匆忙赶回,本以为是来分享“喜悦”
的,没想到竟是面对这般狂风暴雨。
李清娘性子虽不算刚烈,但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尤其涉及丈夫前程和自家切身利益,如何能忍?她当即带着王霜去给老夫人请安,试图据理力争。
结果可想而知。
正屋里,老夫人端坐上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两旁站着的是同样面色不善的嫡嫂和几位看热闹的妯娌。
话没说上三句,便成了老夫人单方面的训斥和嫡嫂的冷嘲热讽。
“真是攀上高枝了?眼里还有没有长辈?有没有这个家?”
“一点微末功劳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没有家族庇荫,你们能有今天?”
“大哥如今有难,你们不说鼎力相助,竟还只顾着自己那点虚名!
真是白眼狼!”
“母亲息怒,四弟或许只是一时糊涂……”
李清娘气得浑身抖,强压着怒火辩解:“母亲明鉴!
夫君的功劳是实打实的,岂能儿戏相让?兄长之事,夫君已在尽力周旋,但朝廷法度岂容徇私?至于铺子,那是夫君多年心血……”
“够了!”
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茶盏震得哐当作响,她指着李清娘,声音尖利,
“这里轮不到你一个妇道人家插嘴!”
老夫人厉声呵斥,目光转向一直低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王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你!
一个丫头片子,上次回来就闹得家宅不宁,这次回来又是这副丧气样子!
真是上不得台面!”
王霜:“……”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她恨不得跳起来给这老妖婆来个过肩摔,但理智告诉她,现在不能作,只好把头垂得更低一点。
“既然你们四房如今翅膀硬了,眼里没了嫡母兄长,也罢,我们王家这座小庙,容不下你们这尊大佛!
索性就分出去单过吧!
也省得你们总觉得家族亏待了你们!”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一字一顿地宣布:“我已决定,三日后开祠堂,将你们四房,分出去单过!
除了你的嫁妆,府里的一针一线,你们都休想带走!
就当是我王家,没有你们这等不肖子孙!”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把李清娘和王霜都震懵了!
分家?在这种时候?以这种近乎驱逐的方式?而且只让带走嫁妆?这简直是要把他们四房往绝路上逼!
王明远为官清廉,家中积蓄大多投入了那两个被收回的铺子,若真如此分家,他们一家日后生计都将成问题!
“母亲!
您这是什么意思?夫君也是王家的儿子,为何要分出去?我们做错了什么?”
李清娘又惊又怒。
老夫人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沫,眼皮都不抬一下,语气冰冷:
“没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你们四房心大了,留不住了!
你们好自为之!”
除了嫁妆,什么都不给?!
这哪里是分家,分明是逐出家门!
李清娘气得浑身抖,当场就闹了起来,指责老夫人不公,苛待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