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把自己瘫在炕沿边。
她扭头看向舒婷,舒婷正百无聊赖地在硬炕上摊成一张“人形小饼”
,乌溜溜的大眼睛无神地望着低矮的房梁,小嘴撅得能挂油瓶。
看到舒玉看她,也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那眼神分明在说:无聊!
好无聊!
“二毛!
别装死!
有正事!”
舒玉反手插上门栓,压低声音,像只准备接头的小耗子,几步扑到炕边,小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舒婷被她这架势弄得一愣,慢吞吞地蠕动着坐起来,歪着小脑袋,眼神里写着:啥事?能比开荒种番茄还重要?
“听着!”
舒玉爬上炕,凑到舒婷耳边,唾沫横飞地开始分析,
“刚才阿奶算账听见没?银子哗啦啦流出去!
陶窑要柴火要料钱吧?新买的地要人伺候吧?铺子关着也是损失吧?咱家这点家底,跟筛子似的到处漏!
光靠地里那点收成和阿爹他们扛活,够呛!
得开源节流!
得把产业捋顺了!
哪些赚钱,哪些赔钱,哪些值得投入,哪些该砍掉!
得盘!
必须盘!”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从陶窑的现状说到铺子的租金,从田地的投入说到造纸的潜在成本,越说越觉得头大如斗。
舒婷听得极其认真,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表示“明白明白”
,时不时还皱起小眉头,配合着舒玉的忧虑,小嘴微张,出“啊?”
“哦!”
之类的气音,表情丰富得如同在演默剧。
她越说越激动,小拳头在空中挥舞,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条理清晰、财源滚滚的杨家产业蓝图。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舒婷,寻求“盟友”
的支持。
舒婷立刻用力地、无比郑重地点着小脑袋,嘴里还“嗯嗯”
有声,小脸上写满了“姐你说得对”
的坚定。
舒婷眨巴着大眼睛,努力消化着姐姐这一连串的“产业经”
。
等舒玉终于停下来喘气,她才慢悠悠地伸出小胖手,对着舒玉,先是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对!
要盘!
银子不能白流!
紧接着,她又伸出两根手指头,比了个“二”
,然后小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舒婷,最后做了个“叉”
的手势——重点是二(铺子)和陶窑?田地暂时靠后?
舒玉眼睛一亮,用力点头:“对对对!
铺子和陶窑是关键!
铺子能生钱快,陶窑要是烧出好东西,也能赚!
田地是根本,但投入大见效慢,先稳住!
节流也很重要!
不能像以前那样了!”
舒婷又伸出小指头,戳了戳舒玉的胸口,然后做了个“保密”
的手势,小脸绷得紧紧的——这事得悄悄干,不能大张旗鼓,尤其不能吓着阿奶?
“没错!”
舒玉一拍大腿(拍到了硬炕上,疼得龇牙咧嘴),
“得从长计议!
不能打草惊蛇!
阿奶要是知道我们惦记着‘盘’她的家当,非拿笤帚疙瘩追着我们满院子打不可!”
姐妹俩嘀嘀咕咕,一个说得唾沫横飞,一个用丰富的表情和肢体语言精准回应,竟也讨论得热火朝天。
末了,舒玉看着妹妹那副“我懂我都懂”
的小大人模样,心满意足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
“好啦,计划第一步!
我去找阿爷透透风!
阿爷心里有谱!
二毛你乖乖在屋里,别乱跑,别掉地上,也别啃东西!
等姐姐好消息!”
她像个即将出征的将军,对留守的“副将”
下达了指令。
舒婷:“……”
她脸上的坚定瞬间凝固,随即化作一个极其生动、极其标准的大白眼!
那白眼翻得简直要冲破天际,清晰地传达着“你拿我当三岁小孩哄呢?还‘乖乖躺着’?老娘芯子里可是成熟睿智的灵魂!”
的强烈抗议。
舒玉被妹妹这突如其来、充满灵魂的白眼噎得一滞,随即反应过来,小脸上非但没有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