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
杨大江也顾不上舒玉平日里最讨厌被当成小娃娃抱着走的“禁令”
了!
他猛地弯下腰,如同老鹰抓小鸡般,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抄起舒玉的胳肢窝,另一只手臂顺势一揽,就将那小小软软的身子稳稳当当地“端”
在了臂弯里!
“哎——!”
舒玉只来得及出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就瞬间腾空!
视线猛地拔高!
一股浓烈的、属于阿爹的汗味和泥土气息混合着淡淡的……嗯,有点上头的腋下腌菜味,瞬间将她包裹!
她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小短腿乱蹬:
“爹!
放我下来!
我自己能跑!”
“跑个屁!
等你跑到,你阿奶头都被薅光了!”
杨大江吼了一嗓子,声音又急又怒,脚下如同生了风火轮,迈开两条大长腿就朝着麦场方向狂奔起来!
他抱着舒玉,跑得又快又稳,那架势,活像怀里抱着的不是个娇滴滴的小闺女,而是一袋急需抢救的、金贵的种子!
舒玉被颠得七荤八素,小脸紧贴着阿爹那结实的、如同岩石般硌人的胸肌,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和阿爹粗重如牛的喘息。
她欲哭无泪:救命!
这坐的什么“人肉过山车”
!
颠簸程度堪比小铁牛飙车!
还有这味道……舒玉绝望地闭上了眼,默默给自己点蜡。
杨大江抱着闺女,如同一头怒狂奔的野牛,脚下生风,卷起一路尘土!
离麦场还有老远一段距离,舒玉那被颠得晕乎乎的耳朵就捕捉到了前方传来的尖利叫骂和哭嚎声,混杂一片,如同滚沸的油锅!
“快看!
爹!
在那儿!”
舒玉努力从阿爹怀里探出个小脑袋,小手一指。
只见麦场边缘,靠近官道的那片空地上,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
人群中心,尘土飞扬,几个身影正激烈地撕扯扭打在一起!
最显眼的,赫然是颜氏!
她枯瘦的身影此刻如同被点燃的炮仗,头散乱,身上的粗布褂子被扯开了半边领口,露出里面洗得白的里衣。
她一手死死揪着对面一个膀大腰圆、穿着花布衫的中年妇人(张老歪媳妇儿)的头,另一只手则顽强地抵挡着旁边一个干瘦如柴、三角眼吊梢眉的青年妇人(张老歪儿媳)劈头盖脸抓挠过来的枯爪!
而在颜氏身后,还有一个同样壮实、满脸横肉的中年妇人(张老歪兄弟媳妇儿),正阴险地揪着颜氏后腰的衣服使劲往后拽,试图把她扳倒!
三个女人如同三只暴怒的母狼,将颜氏围在中间!
张老歪媳妇儿杀猪般嚎叫着:
“老虔婆!
松手!
你松手!
我头!
哎呦我的娘啊!”
张老歪老娘则一边用尖利的指甲往王氏脸上招呼,一边唾沫横飞地咒骂:
“丧门星!
克夫克子的老寡妇!
活该你男人死得早!
儿子没出息!
呸!
还有脸管我家闲事!”
那年轻媳妇儿则闷声力,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
“弄死你个老不死的!”
颜氏和王氏以二敌三,明显落了下风!
她枯瘦的脸颊上被抓出了几道清晰的血痕,嘴唇也被打破了,渗着血丝,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但她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却燃烧着不屈的怒火,如同护崽的母狮,嘴里骂得比对方更狠更响,气势上竟丝毫不输:
“放你娘的狗臭屁!
你家养出个黑了心肝、引鞑子祸害乡亲的畜生儿子!
还有脸倒打一耙?!
老婆子我今天撕烂你这张喷粪的臭嘴!
替天行道!
替杨家岭除了你们这帮祸害!”
她一边骂,一边脚下生根般死死钉在地上,任凭身后那年轻媳妇如何用力拉扯,愣是没被扳倒!
揪着张老歪媳妇头的手更是如同铁钳,疼得对方嗷嗷直叫,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场面混乱不堪!
尘土混合着唾沫星子横飞!
王赖子和一个瘦弱的后生(好像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