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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瓢冰凉的井水兜头浇下,激得杨大江一个哆嗦,身上的泥浆被冲开道道沟壑,露出底下古铜色的皮肤。
“嘶——!
轻点!
你小子浇地呢!”
“哗啦!
哗啦!”
杨大川哪里肯听,憋着笑,一瓢接一瓢,水势凶猛,颇有颜氏“绞头”
的神韵,冲得杨大江东倒西歪,连连告饶。
“耳朵!
耳朵缝里还有泥!”
“脖子!
脖子后面!
哎呦我去!
你搓猪皮呢?!”
“脚底板!
哥你抬脚啊!
这泥都结痂了!”
兄弟俩在井台边闹腾了好一阵,水花四溅,笑声和痛呼夹杂着杨大川“用力过猛”
的搓洗声,杨大江接过丝瓜瓤,咬着牙,对着胳膊上一条较深的划痕狠狠蹭下去,疼得倒吸凉气,
“娘的,史家沟那鬼地方的荆棘,比刀子还利!”
他一边搓一边数,
“一二三四……嘿,这身上都能开染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