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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将军眼一瞪,脸上的笑容瞬间被严厉取代,声音如同金铁交击,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老子让他们回城,是让你带回去歇着的吗?!
这五个兄弟跟你走,是带着公务的!”
他枯树般的大手用力点了点杨大江的胸口,又指向那五个被点出列、同样风尘仆仆却眼神锐利的亲兵:
“你们五个!
给老子听着!
立刻!
马上!
骑快马回城!
进城第一件事,给老子冲进县衙!
找到王县丞和李县令!
告诉他们——”
陈将军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响彻在寂静的营地:
“就说老子说的!
援兵到了!
刀磨利了!
火也快烧起来了!
让县衙立刻!
马上!
给老子把粮草备齐!
有多少算多少!
热汤热饭!
给老子送到阵前来!
老子手下这群饿狼吃饱了,才好去撕了鞑子的喉咙!
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五个亲兵齐声嘶吼,声音带着长途奔袭后的沙哑,却透着一股子彪悍的杀气!
“还有把杨兄弟给老子囫囵个儿送回静岚城!
送到他家里头!
少一根汗毛,老子扒了你们的皮点天灯!”
被点名的五名亲兵轰然应诺:“得令!”
杨大江心头猛地一震!
原来如此!
护送是假,催粮是真!
而且是带着陈将军死命令的催粮!
他瞬间明白了这“护送”
的分量,也明白了陈将军此刻看似豪迈实则急迫的心情——八百援兵是尖刀,可尖刀也需要粮草才能挥舞!
他用力挺直了腰背,嘶哑地应道: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好!
这才像话!”
陈将军大手一挥,立刻有亲兵牵来一匹神骏的黑马,马鞍辔头齐全。
另外五匹同样精壮的战马也被牵了过来,交给那五个亲兵。
“那匹缴获的鞑子好马!
脚力快得像风!
归你了!”
“上马!
快走!
路上机灵点!”
杨大江看着那匹神骏的黑马,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却又夹杂着不安:
“将军!
这……太贵重了!
我自己能行!
兄弟们留下打仗要紧!”
“打仗?打仗用得着你操心?!”
陈将军眼一瞪,蒲扇般的大手再次重重拍在杨大江肩上,拍得他龇牙咧嘴,他凑近一步,布满血丝的独眼死死盯着五个亲兵,压低的声音如同滚雷,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听着!
你们五个,给老子一路打马飞奔回城!
进了城,别他娘的回家钻老婆被窝!
直接给老子闯县衙!
找到王县丞那个老狐狸,还有李县令那个怂包!
告诉他们——”
陈将军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粮!
老子要粮!
要热乎的!
史家沟的兄弟饿着肚子在拼命!
太原府的援兵也到了!
再他娘的抠抠搜搜,耽误了老子杀鞑子,老子回头第一个剁了他们两个狗官下酒!
听明白没有?!
这是军令!
比天大!”
“是!
将军!”
五名亲兵齐声低吼,热血瞬间冲上头顶!
“上马!
快滚!”
陈将军大手一挥,如同驱赶苍蝇,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他看着杨大江被亲兵们簇拥着,有些笨拙地爬上那匹神骏的黑马,看着六骑在亲兵熟练的牵引下迅融入阵地后方的黑暗,马蹄声被刻意压得极低。
直到那最后一点轮廓也被夜色彻底吞没,陈将军才猛地收回目光,布满血污的脸上,那丝狂喜被更深沉的、择人而噬的凶光取代。
他缓缓拔出插在泥里的朴刀,布满缺口的刀锋在微弱的天光下泛着幽冷的寒芒,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