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江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等待逼疯时,远处终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王老五三人如同三道旋风般冲了回来,度比去时更快!
到了近前,王老五猛地勒住缰绳,战马前蹄扬起,出一声长嘶。
他滚鞍下马,动作麻利,脸上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兴奋,抱拳大声禀报:
“禀参将!
前方官道高点了望,静岚县城四门紧闭,城头旌旗招展!
目力所及,城外方圆数里,未见鞑子大股兵马围城!
城头守军虽显紧张,但秩序尚存!
卑职特意绕到北面看了看,城墙完好,未见破损!”
“哦?”
牛参将猛地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显然对这个结果也有些意外,
“未见围城?那鞑子主力何在?莫不是有埋伏?”
“看着不像有埋伏!”
王老五喘了口气,补充道,
“卑职回来的路上,正好遇到一个从那边逃过来的老农,吓得够呛!
说鞑子都被陈将军的人马死死拦在史家沟那片洼地里了!
打得天昏地暗!
两边都死了好多人!
他家的田和屋子就在沟边上,全毁了,这才拼了命跑出来!”
“好!
好一个陈蛮子!”
牛参将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兴奋和狠厉,那是一种听到强敌消息时棋逢对手的躁动,
“果然够硬!
硬生生把鞑子钉死在那儿了!”
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扫过那些抓紧时间给战马喂水、整理鞍鞯的士兵,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
“儿郎们!
都听见了!
鞑子被咱们的兄弟堵在史家沟了!
县城暂时无虞!
咱们这趟,不是来守城的,是来杀鞑子的!
陈将军在前面跟鞑子拼命,咱们能眼睁睁看着吗?!”
“不能!”
短暂的沉寂后,几个军官带头吼了出来。
“对!
不能!”
牛参将的声音如同炸雷,眼中凶光毕露,
“咱们太原府的爷们儿,也不是吃素的!
传老子军令——!”
他大手一挥,直指东方:
“目标——史家沟!
全队上马!
驰援陈将军!
给老子把那些狗鞑子,包了饺子!”
“得令——!”
八百士卒爆出压抑后的狂热嘶吼!
连日奔袭的疲惫仿佛被这即将到来的厮杀冲散了几分,纷纷利落地翻身上马,兵器出鞘的铿锵声连成一片!
“杨兄弟!”
牛参将翻身上马,对着旁边几乎要喜极而泣的杨大江喊道,
“你父母妻儿怕是等急了,快归家去吧!”
杨大江看着那如洪流般转向的大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史家沟!
那是真正的血肉磨坊!
父亲、妻儿、家……就在眼前那座城里!
他多想冲进去看一眼!
哪怕只是一眼!
可军情如火,陈将军在那里用命在填!
他狠狠一咬后槽牙,几乎尝到了血腥味,猛地翻身上了自己的青骡马,对着牛参将嘶声吼道:
“参将大人!
草民识得史家沟近路!
愿为大军引路!”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草民愿尽绵薄之力!”
“好!
是条汉子!
前头带路!”
牛参将头也不回,马鞭狠狠抽下!
杨大江最后望了一眼静岚县城那越来越模糊的轮廓,仿佛要将家的影子刻进眼底。
他一勒缰绳,青骡马长嘶一声,四蹄腾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到了队伍最前方!
八百铁骑紧随其后,沉重的马蹄踏碎了官道的宁静,卷起的烟尘如同一条狂暴的黄龙,遮天蔽日!
他们如同贴地飞行的狂风,以最快的度掠过静岚县城西郊。
高大的城墙在疾驰的马队旁飞倒退,城头上隐约可见守军惊愕探出的身影。
然而,这支凶悍的骑兵队伍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甚至没有向城头投去一瞥。
马蹄声如奔雷般碾过大地,卷起的漫天黄尘如同一条巨大的土黄色恶龙,扶摇直上,遮天蔽日!
浓重的烟尘被风裹挟着,扑向静岚县城那高耸的城墙,呛得城头守军连连咳嗽,眼前一片昏黄,几乎看不清城下的景象。
“援兵!
是援兵!
太原府的旗号!”
城头有眼尖的士卒指着烟尘中隐约闪过的旗帜,激动地嘶喊。
“他们……他们怎么不停?直接往东去了?!”
旁边的士卒声音带着惊疑和不解。
“是去史家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