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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只剩下一个让他浑身冷、汗毛倒竖的结论——这粮,就是凭空出现的!
杨怀玉那老东西,用了某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甚至不敢想象的手段!
要么杨家手眼通天、要么杨家有些能人异士,不论哪一种都不是他齐万年能得罪得起的!
“手段通天……”
齐万年喃喃自语,想起了昨夜杨老爹面对他质疑时那平静无波、却又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想起了那封措辞精准、直击他软肋的信笺,想起了那个扛着他飞檐走壁、力大无穷、眼神冰冷如刀的护卫(暗卫乙)……
一股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这杨家……绝不是什么普通的乡下泥腿子!
那杨怀玉,更不是什么寻常老农!
他背后……藏着大秘密!
藏着足以让人死无葬身之地的力量!
自己昨夜还想着反悔,还想着看笑话,甚至还动了歪心思……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冷汗如同小溪般顺着齐万年的鬓角、后背涔涔而下,瞬间浸透了他华贵的杭绸内衫。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四肢冰凉僵硬。
他刚才还对着杨怀玉颐指气使,还心疼那点银子……现在想想,自己简直是在阎王殿前跳大神——不知死活!
万一……万一惹恼了那尊真神……齐万年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尿意直冲小腹,差点当场失禁!
“老爷!
您……您没事吧?”
家丁看他脸色由白转青,浑身筛糠似的抖,吓得声音都变了。
齐万年猛地回过神,深吸了几口带着霉味和粮食气息的冰冷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恐惧。
恐惧之后,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商人特有的精明迅占据了上风。
结交!
必须结交!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牢牢抱住杨家这根大腿!
杨家儿媳救了他闺女的时候,只当是寻常农户想着用些钱财堵上他们的嘴就是。
不想此刻却后悔没早早走动起来,反倒叫王县丞抢了先!
“快!
扶我起来!”
齐万年声音依旧颤,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断。
在家丁的搀扶下,他颤巍巍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不堪的衣袍,目光再次投向那座沉默的粮山,眼神已然完全不同。
“听着!”
他扫视着几个惊魂未定的家丁,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凝重,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今日之事!
库房里看到的!
听到的!
一个字都不许往外说!
谁要是敢泄露半句……哼!
仔细你们的皮!
还有你们全家的性命!”
他眼中的狠厉让家丁们齐齐打了个寒噤,慌忙跪地赌咒誓。
齐万年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了佝偻的腰背,仿佛要将刚才的狼狈和恐惧都甩掉。
他走到粮山前,亲手抚摸着那粗粝的麻袋,感受着里面沉甸甸的分量,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复杂、混合着敬畏、庆幸和一丝谄媚的笑容。
“来人!
备厚礼!
不!
备三份!
不!
四份!
要最好的!”
他猛地转身,对着家丁急声吩咐,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
“挑库里压箱底的上好绸缎!
要云锦!
要蜀锦!
还有!
把前些日子收的那支百年老山参也包上!
还有窖里那几坛子三十年陈的女儿红!
都给我备齐了!
要快!”
他搓着手,在粮山前来回踱步,脸上是商人现绝世珍宝时才有的狂热光芒:
“杨老哥……不!
杨老神仙!
这才是真人不露相!
真佛在眼前啊!
攀上这层关系,我齐家……我齐家往后在这静岚县,不!
在这西北道上,才算是真正扎下根了!”
他猛地停住脚步,眼中精光四射,对着家丁斩钉截铁地低吼:
“记住!
以后见了杨家人,都给老子把招子放亮点!
当祖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