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的是仁义,在旁人眼里就是冤大头!”
“几块地里杂草比苗高!
陶窑的事情还没张罗!”
舒玉的眼泪在眶里打转,
“咱家才过几天好日子?鞑子要是打过来,这些仁义够换几袋米?”
“观音菩萨都没您慈悲!
要施粥去庙里,开着铺子装什么大善人!”
“够了!”
杨大江拍案而起,
“轮不到你个小丫头指手画脚!”
青瓷茶碗震落的刹那,舒婷“哇”
地哭出声。
舒玉跳下椅子就往耳房冲,木门摔得窗纸哗啦响:
“烂泥糊不上墙!”
舒玉摔门冲进耳房,插销“咔嗒”
落锁的声音像记耳光甩在众人脸上。
“散了吧。”
杨老爹突然起身,
“夜里都仔细想想,明日再说。”
雨幕中的老枣树沙沙作响,舒玉把脸埋进泛潮的被褥。
窗外传来颜氏压低的絮叨,混着杨老爹的叹息飘进雕花窗棂。
“大江是不对,毛毛话也说得重了些”
“孩子话虽重,理不糙。”
“重得好。”
杨老爹往烟锅里塞着艾叶,
“大江是菩萨心肠,可慈悲要有锋芒。
大川看着机灵,实则没心没肺”
“可她才四岁就敢拍着桌子跟她爹喊”
“毛毛四岁能看透的事,二十一的大江看不透”
舒玉趴在炕上借着月光画管理流程图,炭笔尖戳破了三张黄纸。
院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杨大江抱着蓑衣在耳房门口站了半宿,最终深深叹口气却没有推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