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铲从灶房探出头:
“小姐金枝玉叶的只怕这几日要粗茶淡饭怠慢了”
“阿奶~”
王霜拽着颜氏围裙撒娇,
“您蒸的槐花包子比醉仙楼的蟹黄汤包还香,霜儿嘴馋嘛~”
王县丞捻须的手顿了顿,忽然正色道:
“既如此,霜儿便叨扰几日。
记住,不可调皮!”
转头却冲杨老爹挤眼,
“每日功课不可荒废,劳烦叔父督促。”
暮色染红窗纸时,杨家院里飘起久违的笑声。
王霜举着竹蜻蜓满院跑,鹅黄裙裾扫过晾晒的茱萸粉,惊得糯米蹿上房梁。
舒玉蹲在鸡窝旁教她认构树:
“你瞧这纤维,撕起来跟扯面条似的”
“然后煮成糊糊晒干当草纸?”
王霜揪着树皮直撇嘴,
“不如直接买草纸!”
“败家娘们!”
舒玉抄起扫帚追她,
“这叫自食其力!
你知道草纸多贵吗?”
正房屋檐下,颜氏望着闹作一团的姑娘们抹眼泪:
“这院子多少年没这般热闹了”
“哭啥?”
杨老爹往老伴手里塞了颗话梅糖,
“霜丫头住到端午也成,正好帮忙包粽子。”
“想得美!”
颜氏破涕为笑,
“官家小姐住久了,咱家门槛怕是要被踏平喽!”
此时西厢房里,舒婷正对着虚空吐泡泡。
奶团子盯着帐顶的蛛网,黑葡萄似的眼珠忽然瞪得溜圆——(等等!
既然要同时入睡才能进空间,要是我们三个一起)
“阿嚏!”
耳房里的王霜突然打了个喷嚏,
“舒玉!
你的毯子掉毛!”
夜风掠过野人沟的老枣树,惊飞了窝瞌睡的麻雀。
三个时空异世的魂魄挤在杨家炕头,月光悄悄爬上她们交叠的衣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