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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嘛!
正需要你们呢!
力气活儿!”
杨大江看着闺女那“不怀好意”
的笑容,心里咯噔一下,黝黑的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毛毛啊……啥……啥力气活儿?你爹我……腰有点疼……”
杨大川更是脚底抹油,试图挣脱舒玉的小爪子:
“哎呦!
毛毛!
小叔突然想起来……地里……地里好像还有点草没锄完!
我……”
“阿爹腰疼呀?”
舒玉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关切”
,随即小手指向周家父子刚洗完第二遍、捞出来堆在干净木盆里、颜色浅了许多但依旧是一大坨的湿漉漉纤维糊糊,
“不用弯腰!
看!
把那盆宝贝搬到石磨那边!
用大石臼!
舂碎它!
越碎越好!
然后再用石磨磨!
磨成最细最细的浆糊!
就像……就像磨豆腐那样!”
杨大江兄弟俩看着那盆分量十足、湿漉漉的糊糊,再想想沉重的石臼和石磨,只觉得眼前一黑。
“啊?这……”
杨大川苦着脸,还想挣扎,“毛毛,这……小叔真得去……”
“小叔——!”
舒玉猛地拖长了调子,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十二万分的“真诚”
和“依赖”
,小身子还撒娇似的晃了晃杨大川的胳膊,乌溜溜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我和小叔最——好了!
小叔力气最大了!
这点小事儿,小叔动动手指头就搞定啦!
对吧?好小叔求求你啦”
这声音!
这眼神!
这晃胳膊的小动作!
杨大川只觉得一股麻酥酥的感觉从胳膊直冲天灵盖!
心里那点抗拒瞬间被击得粉碎!
他张了张嘴,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只能认命地、带着点被糖衣炮弹击中的晕乎感,瓮声瓮气地应道:
“行……行吧……”
杨大江看着瞬间被“策反”
的弟弟,又看看自家闺女那“人畜无害”
的甜美笑容,重重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弯下腰:
“得!
搬吧!
谁让是咱家大宝贝吩咐的呢!”
兄弟俩一人一边,龇牙咧嘴地抬起那沉甸甸的木盆,吭哧吭哧地往院子里放石磨的地方挪去。
放下盆,杨大川认命地去杂物棚搬那沉重的石臼,杨大江则吭哧吭哧地把许久未用的石磨盘清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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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廊檐下,颜氏、元娘、刘秀芝,还有帮忙烧完热水、刚梳洗过的周婆子和凤儿,正凑在一起说话。
颜氏脸上的血痕涂了药膏,看着没那么吓人了,元娘也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看着院子里这热火朝天、鸡飞狗跳的一幕——
杨老爹扶着柴房门框,一副劫后余生、生无可恋的虚弱模样,脸色苍白,仿佛刚被妖精吸干了精气神。
周家父子在柴房门口,对着又一盆清水,屏息凝神、如临大敌般继续揉搓着那堆“烂泥”
,动作僵硬,表情肃穆。
杨大江兄弟俩吭哧吭哧地抬着沉甸甸的木盆,放到石磨旁。
杨大川正咬牙切齿地搬着沉重的石臼,脸都憋红了。
杨大江则拿着大木杵,对着木盆里那堆湿漉漉的纤维糊糊,高高举起,带着一股无处泄的狠劲儿,狠狠砸了下去!
咚!
咚!
咚!
沉闷的舂捣声在院子里回荡,伴随着杨大江兄弟俩粗重的喘息。
几个女人互相看了看,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都忍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哎呦喂!”
刘秀芝笑得最欢,指着自家大哥那副跟木盆有仇、抡圆了膀子砸的架势,
“瞧瞧大哥那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打夯呢!”
周婆子也忍俊不禁,对着柴房门口的儿子和老头子努努嘴:
“瞧我家那俩,洗个东西跟要命似的!
大气都不敢喘!”
凤儿抿着嘴笑,偷偷瞄了一眼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