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份例单子,一并拿来我看!”
账目很快呈上。
明兰只扫了几眼,便看出了问题。
侯府公中下的份例银钱并未减少,但澄园实际的采买支出却大幅增加。
问题出在价格上!
同样的银霜炭,澄园采买的价格比公中采买贵了近三成!
同样的细棉布,价格也高出许多!
显然是有人在采买环节上下其手,中饱私囊!
而负责澄园外采买事务的,正是顾廷炜奶兄的儿子,一个叫赖二的油滑小子!
“好一招釜底抽薪!”
明兰心中冷笑。
小秦氏那边用“善款”
设局不成,顾廷炜这边就直接在澄园的日常用度上卡脖子,想让她在寒冬里吃尽苦头,在下人面前威信扫地!
丹橘和小桃气得直跺脚:“定是那赖二搞的鬼!
仗着是三爷的人,无法无天!”
明兰却异常冷静。
她提笔,在一张素笺上快写下几行字,盖上自己的私印,交给石铿:“石统领,烦请你亲自走一趟,持此信和我的印信,去西城兵马司寻赵指挥使。”
石铿接过一看,纸上只写了几个铺子的名称和地址,以及一行小字:“烦请赵叔按市价核定澄园本月采买物项实价,出具凭据。
明兰拜上。”
赵指挥使是顾廷烨在军中的老部下,为人刚正,其妻与盛家大娘子王氏有旧,且管着京中商市秩序,由他核定市价,最具权威。
“属下遵命!”
石铿领命而去。
不过半日,石铿便带回了几份盖着西城兵马司鲜红大印的凭据,上面清晰地列明了银霜炭、棉布、米粮等物的京城公允市价,远低于赖二报给澄园的采买价!
明兰拿着这几份盖着官印的凭据,带着丹橘小桃,直接去了侯府大厨房的账房。
账房管事姓钱,是赖二的舅舅,正翘着二郎腿喝茶。
见明兰进来,也只是敷衍地行了个礼。
“钱管事,”
明兰将凭据轻轻放在他面前,“这是西城兵马司核定的本月市价。
烦请管事核对一下,澄园采买账目上的价格,为何高出官定市价三成有余?这多出的银子,是进了谁的口袋?”
钱管事一看那鲜红的官印,脸“唰”
地一下白了!
他哆哆嗦嗦地拿起凭据,额头冷汗直冒:“这……这……二夫人,这……小的不知啊,都是赖二那小子经手的……”
“不知?”
明兰声音转冷,“你身为账房管事,审核不严,致使府中银钱大量流失,该当何罪?还是说,这中饱私囊之事,你也有一份?”
“没有!
绝对没有!”
钱管事吓得扑通跪倒,连连磕头,“二夫人明鉴!
都是赖二!
是他欺上瞒下!
小的这就去把他叫来!
这就去!”
赖二被连拖带拽地弄了来,起初还嘴硬狡辩,待看到那盖着官印的凭据和明兰冰冷的目光,又见舅舅钱管事像看死人一样看着他,顿时瘫软在地,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果然是顾廷炜指使他虚抬物价,克扣银钱,所得好处两人三七分账!
明兰没再废话,直接将人证物证连同赖二的口供,一股脑送到了顾偃开的书房外,交由老侯爷的长随转呈。
她本人并未进去,只在外面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带着人离开了。
当日下午,顾偃开书房内便传出了震怒的咆哮和摔东西的声音。
赖二被当众打了四十板子,革去差事,连同其舅舅钱管事,全家被撵出了侯府,落到庄子上做苦役。
顾廷炜被叫去书房,据说被老侯爷用马鞭狠狠抽了几下,禁足一个月!
消息传出,侯府上下再次震动!
这位新进门的二夫人,不仅手段狠辣,心思更是缜密!
不动声色间,借力打力,引官家之力破局,直接斩断了顾廷炜伸向澄园的黑手,还让他在老侯爷面前栽了个大跟头!
甚至对小秦氏安插的赖妈妈,也早有防备,让她碰了个软钉子!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小觑澄园这位年轻的主母。
那些原本观望、甚至存了轻视之心的管事仆役,看向澄园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敬畏与忌惮。
连小秦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