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岂不辜负了太太一片慈心?”
她巧舌如簧,将“晦气”
和“危险”
的标签牢牢贴在明兰身上,又把“留她在栖霞阁”
说成是替太太分忧、为明兰着想。
彩环显然也早知林噙霜的手段,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淡淡道:“姨娘考虑周全。
只是太太说了,盛家的姑娘,总归要有自己的地方。
后头靠近花园的‘暮苍斋’一直空着,虽比不得姨娘这里宽敞,倒也清静雅致,离老太太的寿安堂也不算远。
太太已吩咐人开始打扫归置了,约莫再过七八日,便可挪过去。
太太让奴婢来问问,姨娘看这样安排可妥当?”
“暮苍斋”
三个字,像一块冰砸进盛明兰的心湖。
那地方她知道!
在原主模糊的记忆碎片里,那是个靠近后园最荒僻角落的小院子,据说早年死过一个失宠的侍妾,阴气重,常年少有人至,靠近马棚,夏日蚊虫鼠蚁肆虐,冬日寒风凛冽。
把她丢去那里,无异于任其自生自灭!
林噙霜显然也知晓“暮苍斋”
的底细。
她脸上那伪装的为难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恍然大悟又深以为然的笑容:“暮苍斋?太太想的真是周到!
那地方清静,离老太太近,最是养人!
就按太太说的办吧。
等那边收拾好了,我亲自送六丫头过去,也替太太分分忧。”
三言两语,便将明兰的去处敲定,仿佛在安排一件无足轻重的行李。
彩环完成了使命,又象征性地进西厢房看了一眼熟睡(装睡)的明兰,便告辞离去。
房门关上,隔绝了彩环身上那股清冷的檀香。
林噙霜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阴鸷。
她对着西厢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极冷的弧度,用只有身边心腹丫鬟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晦气东西……还想赖在我这里?暮苍斋……呵,倒是个好去处,省得脏了我的地方。
去,告诉周氏,这几日给我看紧点,别让她在这节骨眼上出幺蛾子,平白给我添晦气!”
消息很快通过战战兢兢的周氏,传递到了盛明兰耳中。
七八日!
她只剩下七八日的时间!
一旦被挪去暮苍斋,那便是真正的放逐。
一个被遗忘在荒僻角落、无人问津的庶女,一场小小的风寒,一次“意外”
的跌倒,甚至一顿不洁的饮食,都可能让她无声无息地消失。
她必须在被挪走之前,找到自保的依仗,或者……至少撬开卫姨娘死亡真相的一角!
被逼到绝境的盛明兰,行动愈大胆。
她开始有意识地利用小桃。
那个瘦小的粗使丫头,自从上次被明兰“要”
走顶针后,看明兰的眼神便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亲近和一丝懵懂的忠诚。
明兰常常在她守夜时,咿咿呀呀地指着一些地方,或者出意义不明的音节。
小桃虽然不解其意,却总会尽力满足明兰的“要求”
,帮她够到某个小玩意儿,或者抱着她走到窗边看看外面。
这天深夜,万籁俱寂。
周氏在外间小榻上睡得正沉,出轻微的鼾声。
只有值夜的小桃,坐在小床边的小杌子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盛明兰毫无睡意。
白天林噙霜那句冰冷的“晦气东西”
和“暮苍斋”
三个字,如同魔咒般在她脑中盘旋。
她轻轻动了动,出细微的哼唧声。
小桃立刻惊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凑近:“姐儿?要喝水吗?”
盛明兰摇摇头(她已能做出简单的头部动作表示否定),小手却指向了房间角落那个半旧的樟木箱子——卫姨娘唯一的遗物箱。
小桃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脸上露出为难和恐惧:“姐儿……那、那是卫姨娘的箱子……周妈妈说了,不能动的……”
盛明兰固执地指着,小嘴瘪了瘪,清澈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泫然欲泣地看着小桃,那眼神充满了无声的哀求。
小桃的心瞬间被揪紧了。
她看看“可怜兮兮”
的姐儿,又看看那个散着不祥气息的箱子,内心天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