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用团扇轻轻碰了碰明兰挥舞的小手。
“咯咯……”
盛明兰适时地出了短促的笑声,虽然听起来更像被口水呛到的声音,但配合着她努力做出的“天真无邪”
的表情,效果达到了。
“倒是个不怕生的。”
林噙霜收回手,团扇掩着唇,咯咯地笑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清脆,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慵懒,“瞧着还有几分机灵劲儿。”
她眼波流转,扫了一眼依旧大气不敢喘的周氏,语气随意得像在谈论天气,“好生养着吧。
太太说了,等前头事了了,再给她挪地方。
这段日子,别让她哭闹,扰了老爷清净。”
“是,是,奴婢一定小心伺候,绝不敢让姐儿扰了姨娘和老爷。”
周氏连声应诺。
林噙霜似乎觉得无甚趣味了,又随意瞥了襁褓一眼,便扶着丫鬟的手,继续袅袅婷婷地朝主屋方向走去,留下一路环佩叮咚和那久久不散的甜腻香气。
直到那抹杏子红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周氏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长长吁了一口气,额角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低头看向怀里的明兰,眼神复杂,带着一丝后怕,又似乎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姐儿啊姐儿……”
周氏喃喃低语,抱着明兰坐回小杌子上,重新拿起针线,却有些心不在焉,“你这胆子……也太大了些……”
盛明兰重新闭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互动”
耗尽了她的力气。
只有她自己知道,后背的襁褓里,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她赌对了第一步。
至少,在林噙霜眼中,她不再仅仅是一个“晦气的死婴”
,而是一个有点“意思”
的活物。
这微妙的改变,或许能暂时延缓她被丢进“冷宫”
的度。
接下来的日子,盛明兰更加小心地扮演着一个懵懂婴儿的角色。
饿了哭两声,吃饱了就睡,醒来时努力睁大眼睛好奇地“看”
着周围。
偶尔被周氏或路过的丫鬟逗弄,她会配合地出咿呀声,甚至努力牵动嘴角做出类似“笑”
的表情。
她像一个最勤奋的学生,努力学习和模仿着婴儿该有的一切反应。
身体的成长也给她带来了更多的可能。
她的小手渐渐有了力气,能够抓住周氏递过来的拨浪鼓柄,虽然只能笨拙地摇两下。
她的脖颈也硬朗了些,被竖着抱起来时,小脑袋能短暂地抬起,转动着观察四周。
每一次小小的进步,都意味着她对这个世界的掌控多了一分。
她利用这有限的行动力,开始了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项“调查”
——关于她生母,卫恕意之死的真相。
那模糊记忆中产房里婆子们惊慌的低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以及林噙霜那带着甜腻凉薄的“命硬”
评价,都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在她心底。
她需要线索,哪怕是最微小的线索。
机会在一个午后悄悄到来。
周氏大概是觉得明兰很“乖”
,把她放在铺着厚厚褥子的小床上,自己则去隔壁茶水间取热水,准备给明兰擦洗。
房门虚掩着。
房间里只剩下盛明兰一个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纸,在地面投下温暖的光斑。
她立刻停止了无意义的咿呀,小小的身体绷紧,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确认周氏的脚步声走远,她开始行动。
她艰难地、笨拙地在小床上蠕动着,像一个缓慢移动的蚕宝宝。
她记得,周氏之前整理衣物时,似乎把一个不大的、半旧的樟木箱子放在了小床旁边的矮柜底下。
那箱子,是卫姨娘留下的、为数不多的遗物之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小脸憋得通红,盛明兰终于挪到了小床边缘,小手努力地向下够去。
指尖终于触碰到了冰凉的木头箱子边缘。
她用力地抠着,试图把箱子拉出来一点。
箱子很沉,她的力气太小,只能让它挪动分毫。
但这足够了。
箱盖并未锁死,被她这一拉,露出了一条缝隙。
一股淡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