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了数十名官员,意在逐步渗透和控制地方政务。
然而,这些官员下场大多不好:赴任途中,有数人遭遇“盗匪”
袭击,尸骨无存;另有几人因岭南“瘴疠横行”
,不幸染上“流疾”
,暴毙于驿站。
而少数侥幸抵达任所的,也完全被当地刘?的旧部架空,形同虚设,政令不出衙署。
“好一个刘?!”
徐墨将密函重重拍在案上,脸上布满寒霜。
“果然不出我所料!
做过一方藩王,称孤道寡惯了,怎会真心甘情愿向本王俯称臣?表面上恭顺,背地里玩这些手段?!”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看向敬翔:“让他‘病故’!”
敬翔似乎早已料到徐墨会做此决定,他并未立即附和,而是劝谏道:
“大王,刘?在南汉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在本地俚獠豪帅中威望不小。
若贸然将其刺杀,恐会引起南汉局势动荡,甚至……激起大规模叛乱。
“
“叛乱?”
徐墨嗤笑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殿中那巨大的冰鉴旁,伸手感受着那刺骨的寒意。
一时间也浇灭了身上升起的火气。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既然他刘?有异!”
“那就兵十万,踏平他那岭南烟瘴之地!”
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决绝。
这才是那个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枭雄本色。
敬翔看着徐墨眼中闪烁的寒光,知道徐墨已下决心。
便不再劝阻,深深一躬:“臣,明白了!
这就去安排,同时令荆南、楚地兵马暗中向岭南边境集结,以备不虞。”
“去吧。”
徐墨挥了挥手,“记住,要快!”
敬翔并未立即离开,接着说道:“大王还有一事……”
“说!”
“如今吴国朝堂上下,自勋贵重臣至清流言官,对我乾国迫其称臣一事,抵触情绪极大,非议之声不绝于耳,且暗流汹涌,恐生变故!”
他抬起眼,观察着徐墨的反应,继续说出自己的判断:
“若我大军贸然西向,对蜀用兵,东南方向一旦有失,则我军腹背受敌,风险骤增。”
“故臣意,伐蜀之役,或可暂缓,当以稳固吴国局势为先。”
徐墨闻言,手指在御案光滑的表面上敲击着,出沉闷的笃笃声。
他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思索。
敬翔的分析是老成谋国之言,吴国若乱,确实会打乱他先西后东的战略部署。
“准!”
片刻后,他吐出一个字,干脆利落。
“伐蜀之事,容后再议。
令枢密院重新拟定方略,要确保东南无虞。”
“臣遵旨!”
敬翔见目的达到,不再多言,深深一礼,这才真正退出了大殿。
敬翔走后,徐墨皱着眉,他有时候都不是很能明白,像杨溥这样的草包怎么被选上当吴王的。
被权臣架空!
被次子软禁!
如今连朝堂都压不住!
每一次他觉得杨溥已经足够无能的时候,总会有新的消息传来,刷新他对“昏聩”
二字的理解。
真是数次让他震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