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仿佛只是光线的错觉。
紧接着,一道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掠出,足尖在窗沿轻点,便如鬼魅般消失!
李嗣源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底尽是寒意,“他倒是不知自己手下还藏着不良人”
!
………
亳州城外,官道蜿蜒十数里后没入群山。
山深处藏一水潭,潭水澄清,几间松木搭建的木屋架在潭上,木柱深入水底,板壁间爬着青苔。
风吹而过,混着潭中蛙叫蝉鸣,倒是个避世良地!
距离上官云阙来找自己,已过了月余,如今临近秋月,卧在屋内,也生了几分凉意。
雪儿一早便将棉的褥子铺在榻上,又在窗边晒了些草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艾香。
自他与雪儿寻到此处隐居,已是数月光景。
初来时木屋尚是破败,两人合力补了漏雨的屋顶,又在潭边种了些青菜,日子便渐渐安稳下来。
每隔三日,天稍亮,李星云便会入城——背上挎着个旧布药箱,箱里装着银针、草药,还有姬如雪前一晚烙的麦饼。
他在亳州城内的老巷口摆个小摊,一张旧木桌,两只矮凳,看诊只收十文钱。
若是遇着穿得破烂、面黄肌瘦的穷苦人家,不仅分文不取,还会多抓些草药塞进对方手里。
加上他那手华阳针法,寻常风寒咳嗽、跌打损伤,银针下去不过片刻便见效,久而久之,“医圣”
的名头便在亳州城内外传开。
起初只是街坊来寻,后来远郊的农户也牵着驴车赶来,更有城中富户坐着轿子,捧着金银来请他入府看病。
甚至有一次,一个穿锦袍的公子带着家丁堵在巷口,言语间带着胁迫,说要请他去府中为医,李星云只淡淡看了对方一眼,转身便收了摊子,连着三日没进城。
直到某次亳州节度使的客宴上,那位手握兵权的大人与宾客闲聊,酒过三巡时随口提了句:
“城南巷口那摆摊的医者,莫去招惹。”
一句话如石沉水,再无下文,却像一阵风似的刮遍了亳州城。
自此,再没人敢用权势相逼,便是慕名而来的人,也只在巷口静静排队。
这一日,天刚蒙蒙亮。
李星云刚推开木屋的门,便见不远处木桥尽头的地上,倒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
那人穿着黑色劲装,布料已被血浸透,紧紧贴在身上,看不清面容,只露出的手指关节处缠着破旧的血布条。
一阵微风吹过,血腥味飘来。
李星云见状,眉头微微皱起——这深山之中,鲜有人来,更不必说这般浑身伤痕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