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岐王降罪!”
将领将额头抵在青砖上,声音带着颤意。
“无能?”
李茂贞冷哼一声,“你何止是无能!
本王要的不是‘降罪’,是结果!”
他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盯着将领,一字一句道:
“记住,无论你用什么办法,哪怕把华州翻过来,也要把那枚令牌给我带回来!
若是再拿不回令牌……你就提头来见!”
“是!
属下遵命!”
将领连忙应道。
他知道,李茂贞这话不是玩笑——这位岐王,向来是说一不二,心狠手辣。
待将领狼狈地退出去后,李茂贞走到厅外,眼神却愈阴鸷。
他清楚,如今的岐国早已不复当年,要是再失去了情报的优势。
让令牌落在徐墨手里,到时候别说守住华州,恐怕连凤翔都要岌岌可危。
“昭昭,”
他低声道,语气复杂,“你可真会给我惹麻烦。”
一日后,华州城内,怡春院二楼厢房内。
“吱呀”
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名身着青布侍女服的女子端着托盘走进来,髻上只插着一支银簪,眉眼间带着几分刻意的恭顺。
当她抬眼看见李昭昭时,单膝跪地,恭敬道:“属下参见女帝!”
李昭昭转身打量了一眼,这侍女的言行举止虽像模像样。
可指尖没有常年练琴留下的薄茧,走路时脚步过重,不似幻音坊侍女那般轻盈,心底已悄然多了一分警惕。
“起来吧。”
她声音平淡道,“你可有办法带我出城?”
那侍女起身,垂手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回禀女帝,如今华州四门皆由岐王亲派的兵卒把守,每道关卡都要核对画像,暂时恐怕难以出城。”
李昭昭闻言,眉头皱着——这般戒严,拖得越久,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看出她的焦虑,侍女连忙补充道:“女帝,此处是勾栏之地,人多眼杂,且守军每日都会来巡查,待在此处太过危险。”
“不如随属下先回幻音坊分舵,那里隐蔽,还能再做打算。”
李昭昭闻言缓缓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粗布衣裙——为了乔装,她早已换下昔日服饰,此刻看起来与寻常百姓家的女子无异。
“也好,那就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怡春院,顺着喧闹的街巷往僻静处走。
侍女轻车熟路地拐进一条又一条窄巷,眼看又要拐进最深处的一条暗巷,却现身后没了动静。
她猛地回头,正对上李昭昭那双冰冷的眼睛。
“你不是我幻音坊的人。”
李昭昭的声音带着笃定,“你是谁的人?”
侍女脸上的恭顺瞬间僵住,随即露出几分诧异,倒是没想到自己会被识破:“我自认演得不差,你怎么看出来的?”
“幻音坊的规矩,你懂多少?”
李昭昭向前一步,“这华州分舵的舵主是玄净天的亲信,我今亲至,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小小的侍女来见我?”
侍女闻言一愣,随即轻笑一声:“原来是这样。”
李昭昭却还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没再说话。
侍女见李昭昭神色未变,也收了笑意,眼神变得认真起来:“我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三日后,我能带你出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