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接过文泽脱下的月白长衫,利落地换上。
文泽则迅套上一身灰扑扑的短打,连头都用布巾束起,乍一看与寻常仆役无异。
“记住,出去后往东边跑,引开他们的注意。”
文泽拍了拍那护卫的肩,声音压得极低。
护卫重重点头,握紧了腰间的短刀,推门而出。
几乎就在他踏出宅门的瞬间,“咻咻”
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数十支箭矢如骤雨般从暗处射来,穿破月白长衫的布料,深深钉入那护卫体内。
惨叫声刚起便戛然而止,随即便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兵刃碰撞的脆响——埋伏的人动手了!
而此时,文泽已俯身钻向后院墙角那处不起眼的狗洞。
洞口被杂草遮掩,是他先前踩点时特意记下的退路。
钻过狭窄的洞口时,衣袍被刮破也顾不上,他甚至能听见身后宅院大门被撞开的巨响,以及死士们拔刀迎敌的怒喝。
“拦住他们!”
“别让里面的人跑了!”
厮杀声、惨叫声混在一起,文泽却头也不回,借着夜色和小巷的掩护,拼命往平民街的方向奔逃。
身后的十余名死士,除了两人贴身护着他冲出重围,其余人都留在院中死战,为他争取时间。
次日清晨,江陵城的平民街一处更显破败的宅院里,文泽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听着街面上传来的流言,脸色铁青。
“听说了吗?昨晚文判官疯了,竟暗杀了高使君和好几位将军!”
“可不是嘛!
现在是梁震大人主持荆南大局,正全城搜捕那文泽呢,说要碎尸万段才解恨!”
文泽眼神一寒,这招借刀杀人、混淆视听,当真是狠辣。
只是,这梁震不过是前朝的余孽,多年白身,身边怎会突然多了这么多可供驱使之人。
又为何偏偏挑在高季兴有意降梁的时候?
谁站在了他的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