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威风!”
许幻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她一身道袍在身,众人让出道,他走了出来。
作为十三省祭酒真人,她的气势倒是不弱,目光冰冷的盯着徐刃,“敢在龙虎山下动手,真当我天师府无人?”
徐刃却连眼皮都没抬。
在他眼里,天师府早已是昨日黄花——老掌门张玄陵身死,许幻虽是中天位,却难堪大用,那些弟子更是连大星位都凑不齐,纯属“臭鱼烂虾”
。
他嗤笑一声,讥讽道:“当初朱温几次请你们下山,你们说要‘不出世’;如今他死了,你们倒好,跟异族人勾肩搭背,连儿子都能送出去……”
他顿了顿,声音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真叫人恶心。”
“你找死!”
倾国再也按捺不住,双掌带起劲风就冲了过来。
徐刃侧身避开,长刀在指尖转了个圈,却没真动手——大人没吩咐,他就不做多余的事。
张子凡再次伸手拉住倾国,脸色凝重。
许幻往前走了半步,天师府弟子的阵型又收紧了些,气氛剑拔弩张。
徐刃瞥了眼这群人,懒得再废话,调转马头:“走。”
三百骑兵和暗卫立即跟上,马蹄声渐远,只留下扬起的尘土和满地尸体。
陆林轩看着他们的背影,怒道:“子凡,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张子凡望着徐刃消失的方向,沉声道:“我们现在动不起。”
许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目光落在那些契丹亲卫的尸体上。
马蹄声在山道上逐渐远去,徐刃勒着马走在最前,他望着前方起伏的山峦,眼神冰冷——方才对天师府说的那些话,不是单纯的讥讽,是藏了十多年的刺。
他至今记得,朱温成为梁王那几年,天下已是乱象一片,狼烟四起,他才六岁,拖着被流矢划伤的腿,一路爬进龙虎山。
那时候他浑身是泥,喉咙干得冒烟,跪在天师府山门外叩了一天一夜,只求能给口饭吃,能有个地方遮风避雨。
可山门始终紧闭,最后是个小道士扔出半块霉的饼,隔着老远喊:“天师府清净地,不收野孩子,滚!”
后来他就成了真正的野孩子,在各个门派间流浪。
有时候能讨到一碗热粥,有时候就得嚼着树皮过夜。
饥一顿饱一顿是常态,身上的伤就没断过,直到被一个偏远的小门派收了当杂役。
他才以为能喘口气——可没几年,那宗门就被徐墨带着玄冥教的人踏平了。
火光里,他看着徐墨站在尸堆上,眼神平静。
那时他没想跑,反而走了过去,跪在徐墨面前:“我能杀人,什么都能做,我想活着!”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玄冥教那些非人的选拔的。
断过骨,流过血,几次在鬼门关前打转,最后握着刀站在徐墨面前时,他已经成了最锋利的刃。
如今再想起玄武山那扇紧闭的山门,想起天师府弟子如今和契丹人站在一起的模样,徐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当初不肯给一个孩子活路的地方,如今倒有闲心收留异族人了?
他抬手抹掉溅在脸上的血渍,马鞭一扬,度又快了几分——过去的事早该烂在肚子里。
他现在是徐墨的暗卫领,只需要记住一件事:谁给了他活路,他就为谁斩尽所有障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