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弓落在地上,鲜血从断臂处喷涌而出。
这些脚蹬铁爪的悍卒动作迅猛,踩着守军的尸体冲上城楼,与守在北门的内应汇合。
内应头领递过一把重斧,锐士队长接过来,猛地劈向吊桥的锁链,铁链“铛”
的一声火星四溅,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凹痕。
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招呼两名锐士合力,三人抱着斧柄猛劈,锁链终于“咔嚓”
断裂,吊桥“哐当”
一声巨响砸在护城河上。
断崖下等候的梁军如黑潮般涌过吊桥,刚上城楼的晋军还没站稳,便被数柄长刀同时劈中。
有人被削掉半边脑袋,红的白的溅在箭垛上,尸体从箭垛边滚落,砸在城下的乱兵堆里,出沉闷的“噗通”
声。
东西两门同时告破!
林地的甲卒劈开西城门的最后一道门栓,门栓断裂的脆声里,潮水般的梁军涌入城内。
前排的骑兵高举马槊,槊尖挑着晋军的头颅,马蹄踏过地上的尸体,出“噗嗤”
的挤压声。
他们沿街追杀溃散的晋军,一名晋军小兵慌不择路地钻进民房。
刚关上门,便被马槊从门板外刺穿胸膛,槊尖带着他的身体钉在墙上,鲜血顺着门板的缝隙往下淌。
城北的梁军控制了北门城楼,将一面黑色的“梁”
字大旗插上垛口。
城内剩下的两万余晋军此刻才仓促集结,可面对的是如疯魔般杀进来的梁军主力。
东街的晋军刚列好阵型,前排的盾牌手还没站稳,便被城外冲进来的骑兵撞得七零八落。
后排的长矛手试图刺向马腹,却被骑兵的长刀劈断矛杆,刀刃顺势划过脖颈,鲜血喷得后面的人满脸都是。
西街的晋军退守府衙,刚冲到巷口,便被城北杀来的锐士截断退路,双方在巷子里展开肉搏,刀光剑影中,晋军的阵型不断收缩。
一名晋军百夫长嘶吼着“跟他们拼了”
,挥刀砍倒两名梁军,却被第三名梁军从侧后方刺穿小腹,他低头看着露出体外的矛尖,缓缓倒下时,还死死攥着刀柄不肯松手。
有老卒举着长戟死守府衙大门,戟杆被砍得遍布缺口,他仍嘶吼着“晋军不退”
,却被数支长矛同时刺穿身体,长戟“哐当”
落地,尸体被后续冲上来的梁军踩在脚下。
更多的晋军见大势已去,扔下兵器跪地求饶,额头紧紧贴着沾满血污的地面。
不到一个时辰,城内的抵抗便成了零星的挣扎,三万晋军死的死、降的降。
种桵踏着满地血污走过北门吊桥,身后的亲兵举着火把。
他抬头望向城内冲天的火光,听着逐渐稀疏的厮杀声,冷声道:“传令下去,天亮前清剿所有残敌。”
“潞州城,今夜易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