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身走了。
洛小北还想追上去理论,姬如雪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
他咬着牙,看着店小二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着,好半晌才坐下,拿起筷子,却没了先前的胃口,怎么也咽不下碗里的饭。
宁陵县府衙的后院刑房里,霉味混着血腥味在潮湿的牢房里弥漫。
墙根摆着的铁链、夹棍泛着冷光,十几个被押来的不良人家眷挤在角落,老人抱着孩子抖。
两个衙役手里握着长刀,厉声道:“都老实点!
县尉大人马上就来问话,敢隐瞒半个字,有你们好受的!”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县尉周武穿着藏青官袍,腰束玉带,迈着方步走进来。
他扫了眼缩在角落的人群,眉头皱了皱,冲旁边的典史抬了抬下巴:“人都齐了?名单对得上?”
“回大人,都齐了!”
典史赶紧递上一张纸,“这是捕头从街坊那摸来的名单,都是和那些反贼沾亲带故的。”
周武接过名单,突然停在“洛老汉”
三个字上——这姓他有印象,上个月刚被抓的那个不良人,就姓洛。
他抬头看向人群,目光落在个头花白的老头身上,“你是洛进的爹?”
老头闻言身子一僵,连连点头:“是、是小老儿……官爷,我儿早就跟我们断了联系,我们真不知道他是不良人啊!”
“不知道?”
周武冷笑一声,“他上个月偷偷回来看你,街坊都看见了!
说,他跟你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其他不良人的落脚点?”
“还有,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老头吓得双手直摆:“没、真没有!
他就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说了句‘爹多保重’,转身就走了!
我连他手都没碰着啊!”
周武眼神一沉,冲衙役使了个眼色。
两个衙役立刻上前,架起老头的胳膊就往刑架上拖。
老头吓得哭喊起来:“官爷饶命!
我真不知道啊!”
“拖下去,先打二十棍!”
周武背过身,声音冰冷,“什么时候肯说,什么时候停。”
棍子落下,老头的惨叫声在刑房回荡,角落里的妇人们吓得捂住孩子的耳朵,有个年轻媳妇忍不住哭出声: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求官爷高抬贵手……”
“闭嘴!”
周武回头瞪了她一眼,刚要再开口,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来:“大人,县令大人来了!”
周武赶紧整理了下官袍,迎出门去。
县令张安大着肚子,慢悠悠走进来,目光扫过刑房里的场景,嘴角带着笑意:
“周县尉,审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收获?”
“回大人,”
周武弓着身子回话,“这些人嘴硬得很,目前还没问出什么有用的。”
“不过卑职看那个洛老汉,像是知道点什么,就是不肯说。”
张安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不良人,斩草要除根!”
“这些家属看着老实,保不齐心里都藏着话——只要能从他们嘴里抠出半个不良人的落脚点,哪怕是个小喽啰的藏身地!”
“咱们俩的功劳簿上,可就添上浓浓的一笔了。”
他说着,走到那个抱着半岁孩子的妇人面前,蹲下身,语气放缓了些:“这位娘子,我知道你委屈。”
“可你想想,你男人是不良人,那是反贼啊!”
“你要是能说出他常跟谁来往,或者他有没有跟你提过要去什么地方,本官可以保你和孩子平安,还能给你点银子,让你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怎么样?”
妇人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她抬头看了看张怀安,又看了看角落里被打得直抽气的老头,嘴唇动了动:
“我、我真不知道……他走的时候,就说让我好好带孩子,别的什么都没说……”
张安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站起身,拍了拍周武的肩膀:
“周县尉,看来软的不行,就得用硬的。
别心疼,这些人跟不良人沾了边,就不是什么善茬。”
“仔细审,每个都别放过,哪怕是个娃娃,说不定都能听着点什么。”
周武连忙应下:“卑职明白!
一定仔细审,绝不放过任何线索!”
张安又扫了眼刑房里的人,眼神里没什么温度,转身往外走:“有消息立刻报给我,这功劳,咱们可得抓住了。”
门被关上,刑房里的光线暗了些。
周武看着缩在角落的人群,眼神一寒,冲衙役们吼道:“都愣着干什么?接着审!
一个个来,我就不信撬不开他们的嘴!”
很快棍声、惨叫声再次响起,混着孩子们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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