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回去慢慢说给我听——咱们府里,不用讲那些规矩。”
话音刚落,他轻轻一夹马腹,追影踏着轻快的步子往前跑,红绸铺就的官道在两人身下飞后退。
定安王府的喜宴从上午一直摆到了黄昏,府里的青石路上摆满了圆桌,酒坛敞着口,香气飘得满院都是。
敬翔坐在主桌左侧,一身青色儒衫,手里捏着个酒盏,目光却没离开过席间的官员们——那些人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连喝酒都比平时爽快了几分。
他身旁的种桵刚应付完几个敬酒的武将,灰布长衫上沾了点酒渍,坐下时凑到敬翔耳边低声说:“看来众人这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敬翔呷了口酒,眼底带着点笑意:“大王不成亲,底下人比谁都急。”
随后他压低声音道:“如今定安局面全懒大王,昔日冲动之举,切不可重现!
你我之间还要多进良言……”
话音未落,就见林沣端着酒坛走过来,脸上带着汗:“敬先生,种大人,再喝一碗!
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不醉不归!”
他身后跟着夏鲁奇和王晏球,两人手里都端着酒碗,碗里的酒晃得满溢出来。
种桵笑着端起酒碗:“喝可以,但你可得少喝点,晚上还要轮值护院,别醉得站不稳。”
林沣哈哈一笑,仰头喝干了碗里的酒:“放心!
这点酒算什么!
只要大王安稳,我就是醉倒在府门口都乐意!”
周围的武将们都跟着笑起来,一向沉稳的张顺喝醉酒也是红着脸拍着桌子喊:
“说得对!
往后大王有了王妃,咱们这心里就踏实了!
要是再添个世子,那更是天大的喜事!”
这话一出,席间的官员们都附和起来,声音里满是期待。
敬翔看了眼种桵,两人眼里都带着点了然——他们何尝不是这么想的。
徐墨这几年南征北战,把中原腹地攥在了手里,可他不成婚、不纳侍妾,底下人嘴上不敢说,心里却没少犯嘀咕。
如今他终于成亲,娶的还是吴国的上饶公主,既稳固了盟约,又断了旁人的非议,大伙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
正说着,就见徐刃从内院走出来,朝主桌这边拱了拱手:“各位大人,大王已经送王妃入洞房了,让我来跟各位说一声,大伙尽兴喝,不用拘束。”
这话刚说完,席间顿时爆出一阵欢呼,酒盏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
敬翔放下酒盏,站起身说:“既然大王已经安置好了王妃,咱们也该适可而止,别闹得太厉害,让王妃看了笑话。”
众人纷纷附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