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天光从云层的缝隙里渗出来，给灰色的水面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银边。
远处的水天相接处，不再是昨日那种墨黑与灰蒙的混沌，而是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亮色，像宣纸被淡墨轻轻晕染开，带着一种含蓄的温柔。
级河流的壮阔在这一刻彻底铺展在眼前。
水面一望无垠，看不到任何边际，仿佛能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波涛翻涌着，像无数匹灰色的绸缎在风中起伏，浪尖泛着细碎的白沫，被微风一吹，便散成了雾。
房车行驶在水面上，像一片小小的叶子，随着波浪轻轻摇晃，每一次起伏都带着与这片水域共振的节奏。
明野握着方向盘，目光扫过前方的水面。
昨天肆虐的水龙卷消失了不少，但水面上依旧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漩涡。
有的漩涡很小，像一个个旋转的银圈，在水面上一闪而过。
有的则大得惊人，水面下陷成漏斗状，能看到水下翻涌的暗流，带着一种吞噬一切的力量。
空中偶尔能看到水汽汇聚，隐隐有形成新的水龙卷的迹象，灰色的水柱在云层下若隐若现，像蛰伏的巨兽，随时可能苏醒。
雨已经小了很多，只剩下零星的雨丝在空中飘着，被微风一吹，斜斜地划过车窗，留下一道道细密的水痕。
天空中的乌云也散去了大半，露出了更多淡青色的天光，阳光偶尔能穿透云层，洒下几缕金色的光芒，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把碎金。
“今天的天气比昨天好多了。”
宁萌打开一条车窗缝，一股潮湿的空气立刻涌了进来。
这空气里没有了昨日的腥气，反而带着一种雨后的清新，混合着远处植物的清香，让人神清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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